他前腳方走,太和帝就將這東西給王順,而後,王順連腦子都不用動就能知道這東西是哪裡來的。
顧淮聲不怕王順,如若怕,今日他自然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他好奇顧侯爺為什麼會這樣想。
他問,「父親怎麼知道的?」
顧侯爺輕飄飄道:「巧了啊,我以前也做過你這樣的事,咱的好皇帝,轉頭就把這東西給了我們的首輔大人好好觀摩一番。」
顧淮聲登時無言。
原來是叫坑過一回了。
他沒再說話,兩人就這樣沉默了許久,直到後來,顧侯爺才繼續開口,這回語氣中已經沒了玩笑的意思,轉而帶了幾分正經,「我看你也別去蹚這渾水了,這事反正已經結了,死些個人去頂了罪也已經是最好的解決法子了,再去糾結,無甚意義。知你看不慣王順做派,你也別急,反正看他也熬不過幾年了。」
顧淮聲低著頭沒說話,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把顧侯爺的話聽進去。
顧侯爺看他這樣也知道多說無益,他是過來人,年輕的時候也不愛聽別人去嘮叨。
他想起了一樁旁的事情,問他道:「對了,你舅父這些時日在給淨春相看人家,你可知道?」
相看人家?
顧淮聲聽到這話,終於有了些許情緒,他抬頭看向了顧侯爺,眉頭緊蹙,黑眸中也沾染了幾分疑惑。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什麼他一直都不知道。
「同誰相看?」
他聲調微揚,聽著似有幾分急。
顧侯爺叫他這幅樣子弄得莫名奇妙的,「你急些什麼。」
顧淮聲手指抓緊了一旁的扶手,遮掩了些許情緒,他淡聲道:「不過是有些奇怪而已,怎麼就突然看起了人家?」
突然嗎?
他說,「她今年可是十六了,其實早就該說親了,前些年間,不是一直晃悠在你身邊嗎,你又不大喜歡她。反正你又不喜歡她這樣鬧騰的性子,你倆當沒甚可能,大哥和大嫂應當也是看到了歲數不能再拖下去,這才開始相看了起來吧。」
當初姜淨春纏著顧淮聲的事情,就連他都知道,只是自己這個兒子,對情愛這東西看起來沒甚興趣,想來,姜淨春現在應當也放棄了吧。
顧侯爺自顧自說著,也沒注意到對面顧淮聲的情緒變化。
「你舅父還讓我也幫忙看看朝中有沒有什麼適齡的子弟,我看衙門裡頭有些許後生不錯,還同他說了去呢。」
顧淮聲越聽,攥著椅子的手便越緊,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薄唇都已經緊緊抿成了一條線,就連下頜都繃緊了起來。
顧侯爺終於察覺到了顧淮聲的異常,「你繃這麼緊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