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這一招在他這裡總是屢試不爽。
顧淮聲起身,去外頭吩咐下人送來了冰塊,沒一會就有下人拿來了包著布的冰塊。
他接過了冰塊走到姜淨春的身邊,她已經喝完粥放下了碗,此刻坐在榻上也不說話,眼睛直直盯著一處,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顧淮聲重新坐回了榻上,他讓姜淨春躺回去。
姜淨春看著他手上的東西,問,「你想做些什麼。」
他能做些什麼?
看著她帶著戒備和疑惑的眼神,顧淮聲抿唇解釋,「一會回姜家,你這眼睛叫外祖母看見,她難免多心。」
到時候要以為是他欺負了她了怎麼辦。
姜淨春聽了顧淮聲的話,也難得沒有下意識反唇相譏,他說得也不錯,她當初跑走沒有告訴祖母這件事情,無非是不想要叫她多操心。
若是紅了眼叫她瞧見,恐怕又不知道多想到了哪裡去。
如此想著,她聽了他的話躺回了榻上。
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顧淮聲將冰袋輕輕放到了她的眼皮上,不斷地滾動,冰涼的感覺讓她難得安靜,可沒過多久她就聽到顧淮聲問,「和宋玄安斷乾淨了?」
姜淨春不大想要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嗆他,「你管我們斷沒斷乾淨,怎麼了,夫妻做不成,朋友還做不得嗎。」
顧淮聲聽到這話也沒再說話,只是手上動作故意用力了幾分,姜淨春眼睛微微吃痛,伸手胡亂打了他一下,指甲刮過了他的手腕,白淨的肌膚上馬上起了一片紅痕。
他的手腕勁瘦,上面血管紋路分明,一道抓痕馬上在腕上浮現,痕跡在白瓷一般的肌膚上尤其明顯。
望著那抹紅痕,顧淮聲竟許久沒有動作。
冰袋在眼睛上停留太久,姜淨春受不住,便伸手抓住顧淮聲的手腕,想要把他的手拿開。
她握住了那道紅痕。
表妹給的紅痕,表妹摸上了它。
這個認知不知為何讓他生出了一股奇怪的感覺,他的眼神都變得有些晦暗不明。
姜淨春沒費什麼力氣就拿開了他的手腕,睜眼想要瞪他,卻猝不及防地撞進了如同深潭一般的黑眸。
她叫他這樣的眼神看得有些害怕。
太過有侵占性的眼神讓她陷入了一種不安的感覺,她沒敢再去發作。
她馬上垂了眼不再同他相視,她拿過了他手上的冰袋,自己給自己冰敷。
好在顧淮聲倒也沒有阻攔。
良久姜淨春才聽他嗓音喑啞地開了口,他說,「別再為他落淚了。」
「也別再見他,提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