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安是個不大聰明的人,有了第一次誰知道還會不會有第二次,顧淮聲並不覺得他能斗得過他家裡的那些人,別到時候又身陷囹圄,惹了姜淨春來他面前再說些什麼。
他本就不是多麼良善的人,若現在再讓他碰到機會,自是趁他病要他命。
往後最後再別出現在姜淨春面前才是最好。
姜淨春懶得再去同他相爭,最後道:「用得著你管嗎,再來一次求誰都不求你。」
再說了,根本就沒有發生那樣的事,他又自己在那裡惡意揣測些什麼?
說完這話姜淨春就瞥開頭去。
求誰都不求他。
這話讓顧淮聲失笑出聲,只是眼眸已經不可遏制地變得沉黯。
他起身坐去了姜淨春的身邊,將她面向窗外的臉掰了回來,那面無表情的臉就這樣猝不及防在姜淨春面前放大,分明是極好看的五官,可卻莫名叫人害怕。
他鉗著她的下巴,逼她看著他,聲音帶著說不出的凜然寒意。
「你好沒良心,我幫過他,你還說這樣的話。求誰都不求我......嗯?我是你的夫君,你不求我你還想去求誰?你也別想著為他去求誰,誰也幫不了你。」
能幫她的,也只有他。
分明這事還不曾發生,將來也不知道會不會發生,可兩個人就已經為這麼一件未曾發生的事情爭得幾乎不可開交。
顧淮聲也知道自己實在是沒必要為一件不曾發生的事情而去和姜淨春吵架,可聽到她口口聲聲為他辯護,心裡面的防線也跟著被一點一點擊碎,酸意絲絲密密陷入了四肢百骸。
姜淨春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於他而言能有多傷人。
她為宋玄安說話,他能有什麼好臉色?
但他的情緒她全然感知不到,畢竟他在姜淨春面前,說難聽了就是「外強中乾」,心裡頭再如何發酸,可嘴巴卻勢必想要和她爭出個高低。
姜淨春切實被顧淮聲這幅強勢到近乎盛氣凌人的樣子氣到,她看著近在咫尺的臉,想要瞥開頭去,可下巴卻被他鉗制不得動彈。
她狠狠瞪他,可他也不鬆手。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姜淨春怒極,什麼也不顧得了,直接抓著他的手狠狠咬了上去。
顧淮聲也沒想到她突然發作,叫她不管不顧咬了一口,猛然吃痛,悶哼一聲,但最後反應過來之後卻也只是眉頭緊蹙,任她死死咬著。
她咬著他的虎口,這架勢好像勢必咬下一口肉才肯罷休。
口中漫出了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姜淨春也沒想到顧淮聲竟真的沒有動作,任她咬著。
她抬眼看他,撞進了如深潭一般的眼眸,只見他正冷冷看著她,即便眉頭疼得緊蹙,可卻什麼也不曾說,什麼動作也沒有。
姜淨春感覺似乎有血蔓到了自己的喉嚨,腥氣難受得要命。
她漸漸鬆了口,只見他的虎口處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壓印,已經出了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