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淨春實在不敢相信,就說這麼兩句話的功夫他就要哭,這人是顧淮聲,不是別人啊,他的手被她咬成了那個樣子他都也只是皺皺眉頭而已啊,她方才說的話也沒那麼難聽吧?
她覺得一定是自己看錯了。
那倒映著瑩瑩水光的眼就像是生出了什麼魔力,讓她竟不禁伸手去觸碰。
出乎意料的,指尖竟真的觸碰到了一片濡濕。
溫暖的指尖擦過了眼睛,顧淮聲低笑了一聲,這笑聲落在姜淨春的耳中竟帶了那麼幾分苦澀,待她反應回來想抽回手的時候卻已經沒了機會。
他攥住了她的手腕,冰涼的指尖觸到了她的手腕,他抓著她的掌心按在他的眼睛上。
掌心濕濡更叫明顯。
顧淮聲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或許因為她總是罵他,總是為別的男人說話,他生不出氣,所以這氣就成了淚珠落了下來。
他覺得自己現在挺像怨婦的。
真的。
很像。
這股莫名其妙的感覺來得卻如此貼切,他沒想到有一天這兩個字會被用到他的身上,他原來才是那個又可憐又好笑的人。
顧淮聲說,「你不喜歡我喊你娘子,我往後不喊了,那表妹,別生我氣了行嗎。」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說出去都好笑。
誰家丈夫不喊妻子「娘子」的?誰家妻子不喊丈夫「夫君」的?
哦, 原是京城賀陽侯府家的。
顧淮聲認了,和她慪氣,到了最後疼得只是他一個人。
何必呢。
姜淨春也不知今日的顧淮聲是怎麼了,難道是飲酒喝醉了嗎?不然怎麼會變得像是另外一個人呢?
她在心中暗想這或許又是顧淮聲的手段把戲, 在她面前裝可憐, 想讓她不再去計較今天發生的事情。
可都這樣了,她也實在沒有再去發脾氣的理由了, 她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回過了身去,重新把頭鑽進了被子裡頭。
可顧淮聲卻仍舊不依不饒,他追著她問, 「表妹,還在生氣嗎?」
姜淨春被他問得頭疼, 終於回了他的話,「睡覺吧, 不提了。」
如果是簡單的賣可憐姜淨春並不會理他,但他都這個樣子了, 再說些下去,好像也有些沒必要了。
顧淮聲也明白她的意思了, 往姜淨春的邊上又湊了湊。
姜淨春轉過身去, 出聲警告,「你怎麼還得寸進尺呢?」
顧淮聲聽她生氣, 只道:「天冷了,我就是想要挨近一點, 早上起身的時候, 我都打了兩個噴嚏。」
他這一說起早上的事情,姜淨春就又被重新喚醒了記憶。
她噎了一下憋出一句, 「你該得你。」
衣服不穿就做那事,他不著涼誰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