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聲叫她一噎,但更加斷定心中想法了。
他都有些好奇,她究竟是去哪裡了。
但她實在不肯說,怕又給她問惱了,他便也閉了嘴。
他沒再說話,卻忽地往榻上躺了過去。
貴妃榻不怎麼小,但顧淮聲的身形實在有些寬廣,一躺上來,就又給姜淨春擠去了角落裡頭。
姜淨春當即「嘖」了一聲,想要問他又擠過來做些什麼。
再說了,平日裡頭他不是忙得很嗎,不是在忙公務就是在忙著不知道什麼事情,今日非湊過來做些什麼。
然而顧淮聲卻先她一步開了口。
「好累好冷,我就躺一會......」
他的嗓音有些沉,帶著說不出的悽苦。
姜淨春質問的話卡在了喉嚨裡頭,方想轉身踢他下榻的腳也停在了半空中。
她看向了他。
燭火下,冷白如玉的側臉染著幾分病態的白,眉頭緊皺,下頜緊緊繃著,就連嘴唇看著都有些發白,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過了那麼一會,顧淮聲怎麼就這個樣子了。
高大的人此刻看著卻這般弱小。
姜淨春想,顧淮聲賣可憐的招數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弄成這幅樣子,她也不好意思蹬他下去了。
姜淨春妥協,但是說道:「那你躺著,我下去。」
她還穿著鞋,不大好動作,推了推旁邊的顧淮聲想要下去。
可顧淮聲卻不肯動,他說,「你就躺這看書,我不煩你,躺一會就走。」
一想到當初的事情就有些頭疼,一下好像又被帶回了那個寒風刺骨的秋日,他想靠在她的身邊,她的旁邊很暖,他取會暖就離開。
曾經唾手可得的東西,可如今怎麼都求而不得……
他可憐兮兮的語氣近乎帶著幾分懇求,姜淨春直覺不對勁。
他到底怎麼了,奇怪得很。
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但聽了這話的姜淨春果真也沒動作了。
因為他看著好像真的快要冷死了。
嘴唇都白成這樣了。
他確實也累,一天到晚,起得比雞都要早些,成日忙得不像話。
姜淨春沒有再開口,繼續翻看起了手上的書,可是顧淮聲不大老實,總是要往她這邊貼。
他的身上真的很冷,姜淨春都能感受到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