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顧淮聲聽到這話卻笑了笑,「所以,你這是承認自己私下在做買賣皮肉的生意了?」
戲園是戲園,青樓是青樓,戲園是官家管控的,是不允許除了戲曲之外還進行其他的不當行為,班主這種皮肉生意,私底下做做得了,拿到明面上來上秤,也夠嗆。
聽到了顧淮聲的話,班主一愣,明白自己是說錯了話。
還想說些什麼,就聽顧淮聲道:「嗯......看來這地方我也該告訴禮部的大人們,讓他們來管一管了。」
禮部的人真能不知道這裡私下的交易嗎。
也未必。
只怕和這班主也多有來往,所以才會睜一眼閉一隻眼。
但是現下若被人檢舉,他們還能不管嗎?
都察院監察百官,如若禮部的人不管這裡,那顧淮聲就去管他們。
班主臉色難看,沒想到最後事情竟鬧成了這樣,李郎中被抓了不說,怎麼還把自己的戲園子也搭進去了呢。
最後還是李郎中先開了口,他看著顧淮聲面色難看道:「何必弄這樣難看呢?當官的,講究來講究去的,不就是『和光同塵』四個字,小侯爺非要拳打腳踢,得罪了所有人嗎,對你能有什麼好處呢。」
顧淮聲沒說話,看著李郎中沉默片刻。
一旁的班主以為這話是說動了顧淮聲,忙上前附和,「就是啊,小侯爺,何必呢?」
顧淮聲卻看著李郎中笑,只笑根本不達眼底,「這事便不用郎中操心了,畢竟你,我還是得罪得起。」
誰要跟他和光同塵啊。
說罷,顧淮聲便抬手讓人帶走了他,將人暫押都察院監牢。
班主看得心都涼了,就跟這外頭的冬風一樣。
早知如此,當初就早些這姜淨春趕出去,誰還敢放她進來啊。
顧淮聲看著面如菜色的班主,卻又道:「你又何必憂心呢?往後不做這些事,好好的管著戲班子,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他不再在私底下做些皮肉買賣,誰又還能抓他走不成。
班主再想,現下也沒有辦法了,這回被顧淮聲盯上,再弄,真要和那李郎中一個下場了。
班主幾乎咬牙切齒,道:「是,謝小侯爺提醒。」
班主以為事情結束顧淮聲該走了,可他的視線卻仍舊落在樓觀身上,他眼皮一跳,還想幹嘛?莫不是還想算這個舊帳?
也太得寸進尺了些吧。
班主還在想著如何開口,卻聽顧淮聲道:「我要給他贖身。」
姜淨春上前,把樓觀扶了起來,他身形挺高,可是整個人看著很瘦弱,姜淨春覺得碰碰他都要碎掉了。
所以動作也很輕很輕。
班主沒想到顧淮聲要給個伶人贖身,他知道這個伶人之前想要誘騙姜淨春嗎?
他上趕著給自己戴綠帽啊?
但這就是他們的家事了,班主只道:「他可兩千兩呢,不便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