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尋了個時機直接出手,現下已經把人抓回來關了起來。
顧淮聲趕回了家,連姜淨春都還沒來得及去見,直接往關著人的房間去了。
那人被用繩子綁著,身上也仍舊是那婦人模樣,這易容的皮還沒有被扒。
躺在地上的人,聽到了聲響抬頭看去,顧淮聲站在門口,背後的天光打在他的身上,他那背光的臉色都帶了幾分森然。
顧淮聲一夜未眠,而現下在眼前的人又是害死了老師的兇手,他的臉色自然算不得有多好看。
顧淮聲抬步走到他的面前。
背後的門被人從外面合上,屋外的光從一旁的窗戶爬進。
下屬合眼,不再想要看他。
都這樣了,怎麼還是被抓了,本以為易過了容,換了張皮就不會再被發現了,可最後沒想到還是落得這樣的下場。
這些人,當真是陰魂不散。
下屬放棄抵抗,選擇閉眼裝死,但顧淮聲卻用朝靴強行抬起了他的下頜,迫他睜眼。
他動作有些用力,他只覺下頜都要脫臼了開來,不得不睜開了眼。
顧淮聲開口道:「錢志,你找的我好苦啊。」
他找了他這麼久,現下這個人終於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錢志也開了口,分明模樣是婦人模樣,但聲音卻是男人聲音。
他道:「小侯爺,何必呢,事情都過去了這麼久,您再找我,還有什麼意義呢。」
顧淮聲冷笑了一聲,「意義?我做事不講意義,就看結果。你害我老師這般下場,你還敢問我意義嗎。」
若非是他背叛了沈長青,沈長青會背負這些罵名嗎。
新政又會猝然崩死嗎。
顧淮聲想到了這裡,臉上神情也有些控制不住了,他說,「王順答應給你什麼了啊,你要背叛我老師?漢沽關生靈塗炭,被蒙古鐵騎踐踏,全都拜你所賜.......你害死了他,讓他背了這樣的罵名。」
「他給你錢?許你官位?你自己不也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你到底圖些什麼。」
他是加官進爵了,還是飛黃騰達了?
他為了不被人發現,每日都還要辛辛苦苦扮做別人,顧淮聲都有些不明白,他到底是在圖些什麼啊。
錢志竟笑了,他道:「小侯爺難道會不知道,這事由不得我嗎,就算我不能加官進爵,就算出了這事我最後也被罰五十軍棍,剝去官位,那又能怎麼樣呢。我有得選?我能選什麼,選擇去死嗎。」
沈長青得罪的不是王順一個人,那是一整個舊黨。
這是什麼概念,整個朝廷大半的人都是舊黨的人,若他不去做這事,那得罪他們的,也就要算上他一個了。
寧可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