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只要等他讓父親滿意了,他總能接受岑音的。
可是岑音還是不信,她被太多的人欺騙了。
男人哄騙人的話,層出不窮,她也已經快分辨不出,瓊璋口中說的是真是假了。
從前在青樓的時候,身邊的姐妹總是也聽到這樣的話,那些男人總是說,「等一等,再等一等就帶你回家……」
可是後來,他們無一例外,尋完了快活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十幾天等不到瓊璋的日子,快把她嚇壞了。
她以為,瓊璋也和他們一樣。
她和他想的不一樣。
她就是沒有安全感。
她就是怕。
她想用一切能用的手段留住瓊璋。
她脫乾淨了自己。
她說,「你總是說喜歡我,可是你連碰我都不肯……你難道是嫌我髒嗎?沒有的,沒有其他人……」
她想說,沒有其他的人碰過她。
可是瓊璋用手捂住了她的嘴,他的眼中帶著岑音看不懂的情緒。
是悲傷,是心疼,可獨獨就是沒有嫌棄。
他都不願意再在岑音口中聽到她提起從前的日子,不是因為嫌棄,也不是他不想提,然後去自己騙自己她曾經什麼都沒有過……他只是覺得,岑音很苦,從前的日子太苦,他不想再讓她再去回憶。
她髒?她怎麼會髒呢?
阿音是最乾淨的人。
瓊璋從來沒有拒絕過岑音,當初她讓他帶她離開李家,她讓他帶她回家……
他即便一開始不怎麼願意,可是到了最後卻從來沒有拒絕過她。
這一次,也是一樣。
岑音如果這樣害怕的話,那就做吧。
做了以後,她就不要怕了。
不要怕……不會丟下她的……不會不要她的……
後來,岑音有了身孕,他們在莊子的院子裡面拜了天地。
只有一個見證人,就是那個照顧她的奴婢。
他們的女兒出生在春天的一個破曉時分。
他們給她取了個名字,叫驚春。
破曉漫天霞,驚春一樹花。
驚春生後一年,瓊璋來莊子上的次數也越發頻繁了,可是,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
王順好像已經漸漸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