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謙虛著,其實宮內私下裡對他和安廣德都是稱呼「中相」和「內相」的,這一慣例一直延續到趙虓登基都還如此。
寧悠便沒有改口,只是去路上與他寒暄起來:「您這些時日都還好吧?」
「奴甚好。勞您惦記了。」
「我記著以前進宮陪伴母后,您便總領我走這條路。」
「這是條近路,奴知道您每回都是迫不及待想快些見到皇后。」
寧悠笑笑,「皇城裡似是變了不少。」
「是有幾處修繕改造了,您住的諸王所也是才修繕好不久。」
今上是寒苦軍戶出身,登基後還保留著以前的許多勤儉習慣,皇城並未大肆修繕新建,而是拆拆補補地,能用就成。平日生活里也是嚴令禁止大興嬌柔之風,皇宮裡頭除了老弱病人之外,就連婦人也一律不得乘轎乘輦,只許步行或是騎馬。
前些年兵部左侍郎韓平威因行路不慎崴了腳,一連幾日跛行。饒是如此今上也沒準他乘轎,而是特許他坐驢車上朝。韓平威自此也得了個「驢車侍郎」的美名。
這些特質大多都被趙虓原樣保留下來,寧悠與他生活多年,已是習慣了。她還算喜歡步行,便與何閎寒暄著往宮牆深處行去。
第47章 侍公婆諄諄孝心
寧悠到毓慶宮的時候,林氏已在宮中等候多時了,見她進來很是開心,甚是從座上起來迎她。
她望了林氏一眼,雖然此一世也就只兩年未見,可她畢竟是經了一遭輪迴的,再見便有種恍如隔世之感。林氏還是她記憶中的模樣,面容圓潤、白皙,雙頰微豐,肌膚雖不復緊緻,卻透出健康光澤。眉眼間含著溫婉笑意,又幾分深邃,洞察不失親和。
寧悠緊忙拜倒下去:「妾拜見母后殿下,請殿下萬福金安。」
林氏緊走幾步扶起她來,責怪道:「你這孩子,怎麼嫁進來了反而生分了?咱們娘倆多久未見了,一見面就是行這般大禮。」
寧悠反過來挽住她手臂,道:「母后再是疼愛妾,妾怎可不行跪拜之禮?那也忒是狂妄失禮了。」
「好好好,那你這稱呼怎又變回去了?你就隨老三他們一樣喚我,別『母后』了,我實在聽不習慣。」
寧悠從善如流地喚了聲「娘。」
林氏笑應著,打量了她一番,「做了母親的人就是不同了,這身子瞧著圓潤多了,氣質也截然不同了。」
寧悠難為情地嗔:「您就是說妾胖了,需得輕減了吧!」
「哎!你這小囡,我可並非是那意思。你一點兒不胖,以前是太柔弱了,如今這樣才是正正好。」林氏解釋著,又問:「可是老三嫌棄你什麼了?」
「殿下不曾的。」他那粗線條的,怕是都不曾留意到她體型的變化,頂多就是對她胸前這變大了的兩團更愛不釋手了些。
「我就說麼,他應當不會。老三把你喜愛得什麼似的,可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
寧悠面上微熱,扶林氏坐下。
林氏拉她在身旁同坐,拍拍她手,「我本盼著你們都回來,尤其是抱著新添的小孫兒一起回來。可惜是你爹定下了這麼個藩王不許進京的禁令,也不知道何年月才能再見到老三他們父子呢。你們在冀北都還好吧?老三這次打仗回來,不曾傷到哪裡吧?」
趙虓這幾場仗打得看似輕鬆,實際上卻不乏兇險。寧悠既不能說他受傷、犯險的事讓母后擔心,亦不能將他這一回出征描述得太過輕描淡寫,平白折煞了他和眾將士的心血。
她想了一番,才道:「建孜打得尚可算是輕易,刑城關卻是艱難險阻,費了一番周折。殿下為這幾場仗,也算殫精竭慮,傾盡所能了。且不論艱辛,總歸是不負陛下皇恩,為我大靖謀得十年太平基業。」
林氏聽完嘆一聲:「老三最叫他爹放心,卻也總讓我最是擔憂。」
兩人說話這會兒,安廣德進來傳,陛下過來了。
寧悠便隨著林氏起身迎接,不大會兒趙晉柏進了門來,寧悠緊是要跪,卻被林氏托住了,「陛下,孩子好容易回來一趟,您就免了她這大禮吧。」
趙晉柏是個不怎麼拘小節的人,無所謂地揮手,「免了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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