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像昨晚那樣入睡。」陸騁毫不知羞地告訴她:「伴隨著你那種特別安逸的小呼嚕聲。」
鄧姣沉默片刻,「殿下的意思是,您想跟我一起睡一晚?」
他低頭看著她:「我不需要你幫我換種說法。」
「但殿下的說法聽起來有點像藉口。」鄧姣難得有機會揶揄這個毒舌的傢伙,忍不住想要復仇,但還是很快抓住重點:「殿下看起來很疲憊,需要安逸地小呼嚕聲協助才能入睡嗎?」
「只是一種嘗試。」他直起身,勉強打起精神準備撤退:「不方便,就算了。」
鄧姣端正態度,側身抬手:「方便的,殿下裡面請。」
關上門。
她看著他頹喪的高大背影慢悠悠走到床榻邊,一頭栽進她被褥。
他懶洋洋翻身,挪正位置,占用了她唯一的枕頭。
鄧姣猜想這世上可能沒有第二個人,見過大齊戰神這副精疲力盡的模樣。
她幾乎懷疑自己昨天喝醉之後是不是已經跟他發生了關係。
他為什麼會突然願意對她展露弱點?
她去銅盆里擠了棉巾,雙手捂熱到體溫,輕手輕腳爬上床,跪坐在他身旁,擦拭他的額頭、脖頸。
他睜開眼,注視她。
「散散溫,會放鬆一點。」她爬到枕邊,伸手按揉他的太陽穴:「但什麼事都藏在心里,總歸是難以入眠的。」
她平靜地對上他的視線,輕聲說:「你的選擇謹慎且明智,陸騁,你來我這裡,因為我足夠弱小,既不能幫你分憂,也不能壞你的事。所以,告訴我吧,什麼事把我們大齊戰神折磨到這個地步。」
臥房裡一片寂靜。
他閉上眼,像是全身心享受她的按揉。
大概是沒打算搭理她的好奇心。
鄧姣也沒什麼失望表情,依舊安靜地給他按揉穴位。
「梁侯通敵。」他低沉的嗓音忽然震顫了安靜的空氣,「軍餉不濟,得和談,大齊要在我手裡受辱了,邊疆百姓會流離失所。」
鄧姣瞳孔驟縮。
她完全沒想到是這麼嚴重的大事。
難怪把這個尾巴翹上天的戰神心態都搞崩了。
是的,歷史上乾武帝登基前幾個月,確實發生過邊患。
她一心琢磨自己殉葬的危機,這事都給忘了。
鄧姣皺起眉咬著下唇,仔細回憶這段歷史。
很好,她記得還算清晰。
歷史書里的燕王陸騁,確實向襲擾邊境的侵略者提出和談了。
陸騁第一次對陣時,讓邊軍最精銳的部隊列陣迎敵。
但雙方沒有交手,陸騁似乎是為了給敵方一個下馬威。
敵方回營後立馬整合兵力,氣勢洶洶兵臨城下,算是一種反擊的羞辱,卻沒想到這是燕王故意激將。
然而就在他們駐紮等待談判的當晚,陸騁集結全部邊軍,往提前挖掘的壕溝里的稻草丟入火把。
一場猛然爆發的火攻,殲滅敵軍四分之一的精銳騎兵。
敵軍軍心大亂,撤兵奔逃,等重整旗鼓後,大齊的軍餉已經籌集到位。
歷史裡的記載,可謂是爽得酣暢淋漓。
但這位戰神目前還沒想好他即將使用的戰術。
鄧姣可以幫他提前結束痛苦,把他自己即將想到的計謀,告訴他。
她不清楚正史記載跟實際戰局是否有很大差異,即便有,她認為陸騁肯定有辦法完善計策。
「我有一個想法,殿下就當聽著玩,若是有啟發便更好。」她把正史里陸騁自己的計策完整地說出來。
她說到一半,陸騁已經睜大眼睛注視她。
快說完地時候,他猛地坐起身,難以置信地注視她。
鄧姣有點害羞地低頭莞爾。
要命。
穿越人最爽的時刻果然還得是靠歷史知識裝逼。
這不得讓陸騁把她當戰術天賦選手?
但緊接著,她聽見他驚愕地說:「奇了,你與我的想法,竟不謀而合。」
鄧姣:「……」
好傢夥,原來他已經有這個計劃了。
那可不是不謀而合嗎?這就是照抄你的戰術啊。
「是嗎……」鄧姣微笑:「那太巧了,殿下既然已經成竹在胸,為何依舊如此焦慮不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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