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感覺到那隻小鬼來得快走得也快,想來是受到了裘前的吩咐,不許在這邊停留以免出現意外。
按理說,這麼點時間也就夠對方套一套生辰八字,但容鏡還是不放心。
「感覺很好。」謝長時掀開被子,「那小鬼沒對我做什麼。」
「那就好。」少年將自己的腿一收,坐在柔軟的被褥上,托著下巴說,「這次要是能將狗屎抓到,你占一半功勞,功德你也占一半。」
謝長時聽著『功德』二字,眼底浮現起笑意。
手掌壓在少年柔軟的發稍,他緩緩道:「放心,我會努力多攢點功德,多活幾年的。」
容鏡心道,幾年怎麼夠。
謝長時最起碼得等他這隻小殭屍死掉再死吧?
想到自己的生命線,容鏡的表情再度變得嚴肅起來,腳踩被子站起身,用力拍了下謝長時的肩膀:「下次有這種好事,我再叫你。」
「行,那就辛苦容大師了。」
「好說好說。」
……
下午六點。
許志站在鏡子前,用力拽了拽身上的西裝。
裘前從樓梯上走下來,瞧見他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扯了扯唇,心情還算不錯地調侃道:「也不用這麼緊張吧?這種事情你又不是第一次干。」
「不一樣。」許志從鏡子中窺到了幾秒裘前的表情,卻在對方看過來時,視線不動聲色地下移,儘量不與裘前對視,以免對方發現他眼底的心虛,他裝作觀察著裝的模樣,片刻才繼續說,「謝長時可不是王水嫣之流,聽說他脾氣也不怎麼樣,萬一對方看我不順眼,我連接近的機會都沒有。」
裘前聞言只嘲笑道:「非要接近他幹什麼?你將我給你的東西提前扔主位下方不就行了。吃頓飯的時間,足夠那東西勾出謝長時的一道魂了。」
許志一愣,點頭說是,隨後也沒有多停留,很快就拿起裘前遞過來的不倒翁娃娃離開了公寓。
坐上車,池白回頭看過來,視線掃過那散發著濃鬱黑氣的娃娃,對許志道:「你膽子也夠大的,敢跟這種人合夥做生意。」
池白的一句話里全是嘲諷,什麼合夥,什麼做生意,妥妥都是諷刺。
許志沒有理會他,池白也不介意,而是自顧自道:「看不出來那狗屎還挺警覺的,和他過於自信的腦子一點都不搭調。」
許志現在住的是偏城區的一套公寓,公寓看上去平平無奇,但實則充滿『驚喜』。在等待許志的這段時間裡,池白雖然沒有下車,但卻親眼瞧見了一隻沒有意識的幽魂在靠近許志所在的那棟公寓時,被猝然燒成了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