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閉,他的身影如利箭一般沖了出去。
幾個躍起,周圍的樹木被速度拉成一片接連在一塊的虛影,從主樹幹生長出去的細微枝條無聲划過容鏡的臉蛋和裸露在外的手臂,留下細微的血痕,血珠落入緊隨其後的司流手中,他抬眸朝著前方看去,聳聳肩。
心道,玄天觀的這群道士還真是出奇得相像。
逢汜那般冷漠的人,對待惡鬼和惡鬼狠辣無情,血噴一臉都面不改色的存在,也會因為無辜人的生命垂危而緊張。
難怪祖師爺那麼喜歡他們。
司流搖搖頭,扔下腦袋亂七八糟的想法,正欲加快速度跟上,卻陡然聽到少年的聲音自前方某個角落響起:「前輩!」
寂靜的空間內猝然響起的聲音驚起了大片的飛鳥。
司流三兩下趕到現場,卻先見到了一個巨大的坑洞。他低頭一瞧,見到了躺在坑洞內部,完全被豎起的木桿貫穿的小孩,那小孩渾身都是血,可臉卻無比蒼白,甚至隱隱有青色浮現。
本就失血過多,山林夜間溫度還低,兩者相加難怪能讓懷霄的生命氣息流失得那般快。
司流快速飄到兩人身邊,問道:「能行嗎?」
「我給貼了張止血符。」容鏡小心翼翼地挪動懷霄,又怕自己的動作不當使得懷霄的傷勢加重,連呼吸都不敢重一分,只能停留在的原地深呼吸,隨後告訴司流,「前輩,你給懷文敏夫婦打個電話,讓他們將救護車叫來。」
「行,那你當心點。」司流一邊說,一邊從自己的兜兜里掏東西,最後掏出了一個很小巧的掛墜輕輕放在了懷霄的胸口,「以前我師門給我的續命法器,不知道管不管用,先給他用上再說。」
應當是有用的。
止血符和掛墜的出現,雖然沒能令懷霄的情況好轉,但最起碼沒有再惡化。
容鏡小心翼翼地用符紙拖起懷霄小小的身體,等從坑底回到上方時,一張白淨的臉蛋上滿是冷汗。
他有些吃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吐出一口濁氣,嘀咕道:「簡直比用幡旗還累。」
上次用黑金幡旗吸大樓內部的惡鬼時,只是渾身力氣被抽乾的身體累。
但此時此刻,是心累。
他扭頭看向正在和懷文敏夫婦交談的司流,很快便見到司流給他比了個OK的手勢,隨後掛斷電話跟容鏡匯報:「我讓他們喊上急救醫生把車停在最近的馬路附近,山路不好開,就沒必要讓他們進來了,不然也是浪費時間。」
「行,那我們現在就把人帶過去。」
「嗯,往北邊走,這裡比較近。」
一人一殭屍撐著懷霄往居林山外,走了大概十多分鐘,身後猝然響起一道沙啞低沉的嗓音:「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