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白揚眉。
岑桐則是臉上浮起虛偽的笑容,說:「不好意思,我們不能告訴——」
話還沒說完,就聽池白道:「告訴他也沒關係,正好讓他想想戴極的身上是不是奇怪的表現。」
岑桐一聽也覺得有道理,便解釋了起來:「我們懷疑戴極和洮秭觀的主事人孟鳴有聯繫。」
「洮秭觀?孟鳴?」
「你知道?」池白看向陳信,卻見陳信搖了搖頭,「但洮秭觀的存在是聽說過的,前段時間天師聯盟內部在開會的時候提到了洮秭觀,說是洮秭觀的道士為非作歹,而且南陵、將陽山那片的龍脈被毀,估計也和他們逃脫不掉干係。」
說著,面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凝重和遲疑,他有些不確定地問:「但戴管事怎麼可能和洮秭觀有關係?我記得戴管事是青雲門的道士,他這些年……」
話說到一半,陳信眉心一皺,臉上的表情也是幾經變化。
池白沒錯過這份變化,眉梢揚得更高:「看來你應該是想起點什麼東西來了。戴極這些年真的很正常嗎?」
「好像……確實有不正常的地方。」陳信抿了抿唇,看向池白的眼神變得複雜了許多,隨後緩緩開了口,「五天前,本來是我跟他去天使聯盟總部進行每周匯報的日子,按照規定,我們要在下午兩點的時候進行線上匯報,但臨近匯報時間,原本好好的戴管事突然說他身體不舒服,要去一趟醫院。」
「可是匯報前一陣我看他還好好的。不過他既然說身體不舒服,我作為同事自然也不會冷眼看著,便想著送他去醫院,但他拒絕了我,說是匯報重要。我覺得不放心,便叫小劉跟著他,結果小劉——」
嘭。
說到興頭上的時候,陳信好似在耳邊聽到了爆炸聲,那根一直維繫著他和戴極的線突然之間崩斷。
不好的預感緊隨其後灌滿全身。
他嘴裡的戛然而止,像是終於意識到了什麼,猛地看向了池白。
池白聽著耳麥中傳來的阿秋的熟悉聲音「戴極這邊解決好了」,再對上陳信那雙陡然陰沉下來的眼眸,臉上的笑意一點點加深,然後看熱鬧不嫌事大般開口道:「編啊,怎麼不繼續編了。你這編故事的能力挺不錯的,幼兒園小朋友估計喜歡得不得了呢。」
心中的猜測在池白的這句話說出口以後徹底成為事實,陳信面上的表情收斂,眉眼陰騭,看向池白的眼神里滿是無數可藏的殺氣,他冷聲問出了頗為篤定的句子:「你們從一開始就知道和孟鳴聯絡的是我,跟我演了這一齣戲,是擔心我狗急跳牆拿戴極威脅你們。」
「雖然你猜的是挺準的,」池白看著他,表情古怪,「但把自己比喻成狗的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所以——
「既然你這麼有自知之明的花,你能不能順便告訴我們,你和孟鳴碰面,究竟是為了什麼?」
陡然聽到這個問題,陳信差點笑出聲。
他的嘴角挑起滿是嘲諷的笑,看向池白的眼神也宛若在看一個傻子:「年輕人,我承認被你們察覺到戴極不過一個替死鬼算你們厲害,但想要從我嘴裡得到這個答案,你覺得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