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汜見狀,迅速跟上。
眼見著兩人之間的距離被瘋狂拉近,齊天咬了咬牙,心知這一味的躲避並不是解決的辦法。
他的眸光微微閃爍。
在轟隆一聲,屏障被金鱗的尾巴敲碎,逢汜的長劍劈下來時,一道陣法以他為中心爆發,他的身體上開始浮現出道道鮮紅的印記,那些紅痕十分詭異,肉眼看來仿佛是流淌的血水,在炸開的銀雷之下帶著些許的反光。隨後,血水融入齊天的身體,將他的每一寸皮膚都染紅了詭異的紅色。
他渾身的力氣和能力在這一刻暴漲,竟然猛地一抬手,徒手捏住了逢汜的長劍。
閃爍著猩紅冷光的眼眸冷冷注視著逢汜,他的嘴角挑起笑容,這一次嘴唇之下露出的牙齒竟然尖銳得跟野獸沒有區別。
「逢汜,你知道的,一直以來我都很討厭你。時常想著,若有朝一日你能死在山外就好了。」
語氣平靜地說著占據了多年的內心想法,齊天那詭異修長的手指驀地用力。只聽見啪得一聲,長劍的中央先是多了一條紋路,隨後,該紋路無限擴大,周圍更是更是蔓延出無數其他的細小紋路。幾秒鐘的風聲之下,逢汜的長劍猝然炸開。
碎片在銀雷之下閃爍著鋒芒。
又出人意料地聚攏到一塊,回到了逢汜的手中,重新化作了那面血紅的幡旗。
逢汜單手執旗,面上的神情沒有絲毫改變:「就你這水平,就算我死在山外,玄天觀也輪不到你。」
逢汜倒也不是故意激怒齊天。
他向來只愛說實話。
在當年的玄天觀,逢汜的確是道觀中的佼佼者,齊天總以為玄天觀最終會落入逢汜的手中。其實不然,太虛老道選中的人,本該是容鏡真正的師父,鳳佞。鳳佞比逢汜年長,性格比起逢汜也更加的穩重妥當,只是在實力上稍弱於逢汜。
齊天總將逢汜當做自己的對手,高傲的性格讓他看不到道觀內其他弟子。
而道觀內,實力比起他強上幾分的,其實不在少數。
後來齊天被趕出道觀,他和幾個師兄弟進行過交手。大概也是在這個過程中意識到自己曾經的想法有多麼的愚蠢,因此創立洮秭觀以後,他才會拼命地藉助其他人的獻祭來提升自己的能力。
說到底,就是被打了以後有點自知之明了。
但……大部分時間,他還是愚得要命。比如他給自己改名叫做『齊天』,試圖與天齊平。又比如現在,逢汜實在難以想像怎麼會有人的腦迴路是在龍脈附近動手想要獻祭年輕一輩。這是生怕他和玄天觀的師兄弟趕不過來嗎?
逢汜想不明白,也懶得再想。
幡旗再次化作武器出動,金鱗也迫不及待地緊隨其後,一人一蚺的全面夾擊很快便造成了齊天躲避不及的困境。他咬了咬牙,身上的血紅印記似乎更深了點,但就在他即將再次出手前,一道符文卻突然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