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並未開口,齊天便自顧自地繼續道:「讓我以為我逃脫了逢汜的追殺,實則是為了給我時間吸收所有的神像……因為龍脈這麼大,就算是你們,想要一個不落的找到所有的神像也並非易事。更何況眼下你們這群老傢伙還要修復龍脈,若將尋找神像的事情交給年輕一輩,又怕遇到諸州特殊部門的事。所以你們就故意放任我?!」
齊天哈哈大笑起來:「自詡名門正道,可論起陰謀詭計,誰能比得過你們!」
「一般情況下,我更願意把你口中的陰謀詭計稱之為聰明機智。」容鏡的腦袋從一旁探出來,笑眯眯地反駁。而他的身後,逢汜面無表情地看著齊天,嘴裡蹦出兩個字,「蠢貨。」
容鏡:「……」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逢汜師叔對齊天當時罵人的詞語很有意見。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太虛老道抬手揮動拂塵,一抹金光從龍脈之外而來,以一種強勢且強悍的姿態困住了齊天,隨後金光幻化成為囚籠,並且囚籠的體積一點一點變小,被困於其中的齊天則感受到了來自身體外部強烈的擠壓。他眼眸猩紅,撕心裂肺地尖叫,瘋狂地化作血霧衝撞著囚籠。
然而血霧被刺啦刺啦地分割,卻始終未有一絲絲的霧氣從中鑽出來。
時間流逝。
直到某一刻,囚籠縮小到了手掌大小,而被擠壓的血霧也好像失去了所有的聲音,忽然嘭得一聲炸開。
太虛閉上眼,嘆一聲。
許久之後才轉身,招呼上兩個小輩:「走吧。」
容鏡乖乖跟在太虛爺爺身後,有十萬個為什麼想問。
「那現在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咯?」
「龍脈的修復是不是也差不多了?」
「我是不是可以回雁城了?」
「太虛爺爺你跟我一起回去嗎?我讓謝長時請你們吃飯好不好?」
「謝長時現在可有錢了,請客吃飯絕對不會只請你吃包子了!」
太虛老道睜開一隻眼覷他,沒好氣地道:「這六天時間你天天在我面前說謝長時,你也不怕我聽煩了。」
容鏡揚起一張乖巧的臉,問:「那您煩了嗎?」
「沒煩,但見你煩了,趕緊給我滾蛋。」說完,一把拎住容鏡的衣領,丟給了逢汜,冷哼一聲,「帶這沒良心的小殭屍去找他男人去。」
逢汜瞅一眼容鏡,容鏡沖他眨眨眼。
逢汜:「……」
十分鐘後。
南陵山下。
被逢汜提著的容鏡一眼看到了那輛眼熟的庫里南,他的眼眸倏地一亮,毫不猶豫地催促著逢汜將他放下來,然後朝著車旁跑了過去。
一身黑色大衣的謝長時站在車旁,看著奔來的少年,狹長的眼眸染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