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成看著黎洛,眼裡全是懷疑,他吩咐身邊的人,「去,將二姑娘院子裡的芋頭樹全都搬過來,讓大夫好好看看。」
「是,老爺。」底下的人應道。
見黎洛都大大方方的承認了,黎嫣也趕緊說道:「父親,女兒那也種了幾盆芋頭樹,不如一併搬過來看了,免的二姐姐多心。」
黎明成自然是同意了。
只是黎嫣自己還不知道,她院裡的芋頭樹,早就被黎洛換成了滴水蓮。
在等待的過程中,黎洛感覺自己就像被叛亂死刑的犯人一樣,屋裡的所有人都用一種審視和懷疑的眼光看著她,好像心裡已經認定了她是兇手一樣,包括黎慎遠和汪夫人。
反正事情也都安排好了,黎洛也不緊張,甚至還當著他們的面喝起了茶。
過了一會,幾個小廝便將黎洛和黎嫣院子裡的芋頭樹都搬了過來,分開放好,然後大夫就開始仔細檢查起來。
雖然芋頭樹和滴水蓮確實相似,一般人難以分辨,但大夫很快就分辨了出來,對著黎明成和老太太說道:「老夫人,侯爺,依在下所看,二姑娘的芋頭樹確實是真的芋頭樹,但五姑娘的這些芋頭樹里,卻有不少滴水蓮。」
這話一出,在場之人,無一不震驚,雖然黎家大房姑娘們之間不合是威
遠侯府人盡皆知的事,但黎嫣和黎梓琪之間,怎麼也沒到了要毀了對方的地步吧。
若說黎洛和黎梓琪,倒還能說的過去,可大夫都這麼驗證了。
黎嫣最先反應過來,站起身對黎明成說道:「父親,這不可能,這不是女兒乾的,您一定要相信女兒,絕對是有人要害女兒,真的不是女兒乾的。」
「你給我閉嘴!」黎明成的臉色很差,對著黎嫣吼道。
黎洛心裡只覺得可笑,這場戲,看到這,也就夠了,接下來,他們再怎麼吵也跟她沒關係了,反正也不可能再賴到她頭上了,於是她站起身說道:「祖母,父親,大夫既已證明了女兒的清白,這會大姐姐看來也不想見人,既如此,女兒便先回去了。」
說完,黎洛也不等黎明成答應,轉身便帶著海棠離開了。
因為黎明成現在的注意力,全都在黎嫣身上。
走出門時,黎洛還能聽見黎嫣的狡辯聲:「父親,女兒雖平日裡和大姐姐有些矛盾,但絕不至於如此對大姐姐,求父親明察。」
海棠一路扶著黎洛,見黎洛不說話,開口安慰道:「之前五姑娘借銀針之事陷害姑娘,若不是大少爺幫姑娘,姑娘不知道會被老爺和夫人怎麼罰呢,如今,五姑娘也算是遭到報應了。」
「是啊。」黎洛點點頭:「這種百口莫辯的滋味,我嘗了,她也應該嘗嘗。只是海棠,我現在想的,不是這件事。」
「那姑娘想的是……」海棠問道。
「姚姨娘腹中的孩子。」黎洛輕聲道。
「姑娘的意思是?」
「海棠,我下午會出去一趟,若是有人來了,你就說我因為昨日入宮為太后侍疾而勞累,需要休息,不見人,這樣說,想來也不會有人再強見於我。」黎洛吩咐道。
「是,那下午奴婢幾人再將要用的東西檢查檢查。」海棠應道。
「嗯,你記得讓小陶去告訴昭璇,讓她也準備好。」黎洛說道:「這次,我有讓劉氏徹底失去生路。」
「是,奴婢明白,姑娘放心。」
下午,黎洛偷偷出了府,去了聽雪樓,她將太后安置靈牌的事告訴了凌楓,還有這些日子發生的事,以及老太太昨晚同她說的話。
凌楓聽了之後,愣住好久,然後回過神,給黎洛倒起茶來,說道:「老太太說的,是對的,你確實比我更需要好好考慮一下這些事。」
「我知道。」黎洛接過凌楓遞過來的茶,「只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若是以往,或者換成旁人,我自是懂得權衡利弊的,只是在慕容璟身上,我好像就失去了這種能力。」
凌楓看著她,嘆口氣,「他們都說是你將阿璟給治服了,但我看來,你是被那小子給治的服服帖帖的。」
黎洛不可置否的笑笑:「我們兩人互相治服。」
「但願阿殊不要像父皇那般。」凌楓說完後,又覺得這樣說自己的父親有點不太好,找補般的說道:「其實我父皇當年也是有苦衷的。」
「我知道。」黎洛輕笑道:「你們慕容家的,哪個沒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