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濯唇角笑意更深。
小騙子。
他好整以暇,看游司梵兩頰泛起紅暈,眼尾都紅透,方才不緊不慢開口。
「點進度條頂端,告訴隊友你在哪修機。」
[書畫商]:密碼機破譯進度26%。
「啊。」游司梵見到花園之外亮起標誌,發言的書畫商距離他121m,立刻學著點,「哥哥我在這,我們隔了好遠。」
[愛麗絲]:密碼機破譯進度23%。
報完點,他開始心虛地沒話找話:「哥哥等會我去找你怎麼樣?還是我們在地圖中間匯合?另外兩個隊友怎麼不發言呢?也不知道這局監管者在哪裡……」
破譯儀錶盤突然亮起,游司梵被迫停下這段貫口。
叮!
[系統]:完美校準+60分。
校準完畢,游司梵想繼續轉移話題,卻接不上被打斷的思路。
剛披上馬甲半小時就要露餡嗎?其實自己根本不懂這個遊戲。
他張張口,又合上,滿面茫然和委屈。
充滿幹勁探索世界的松鼠好奇心消失不見,變成蔫嘰嘰的小趴菜。
聞濯壞心思地問人:「怎麼,信號又不好?」
「……沒有!」
游司梵著急,偏生腦子一片空白,盯著系統提示三秒整,才擠出最後一句話。
「哥哥我完美校準了。」
他乾巴巴地說完,就見視頻對面的青年輕笑起來。
聞濯是很凌厲的相貌,眉眼濃墨重彩,深黑色的瞳孔鋒芒畢露,只一眼便能攝去游司梵的心弦。
這位充滿侵略性的黑髮青年,比他遇見的所有人都要好看。
可他只在對他笑,還注視他的眼睛。
「寶寶好棒。」
游司梵呆住,杏核眼完全大張,圓溜溜的。
犯規、太犯規了!
只是點個校準,哪有他說的這麼好……
他知道聞濯在故意逗他玩,但還是像吃到一口很甜的牛奶糖,整個人暈暈乎乎陷進去,在粘稠悶熱的夏夜裡,咕嚕咕嚕冒出甜蜜的泡泡。
以前年節媽媽必熬黃糖漿,看他踮腳站在隔壁,就會舀起小半碗。
「司梵今年也很棒,快去吃吧。」
游司梵已經太久沒有得到這樣的偏愛。
記憶會變老發黃,像曬過的膠片,色彩朦朧又模糊,曾經日日相見的笑容攏上光暈,再小心翼翼地拾起,一時不慎就捻碎了。
逝去的父母不會再歸來,他只能刻意忘卻,逼自己藏好最愛的飴糖。
但認識半小時不到的聞濯,直截了當地予他這種很難得、很珍貴的誇讚。
Forward是很好的人,但我在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