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司梵慌張失措,跌倒的剎那,後腿不小心蹬到島台。
模具和趨於凝固的糖漿齊齊躍起一霎,連蕩漾的弧度也透出歡快,像為主人們奏響的愛人曲目。
游司梵完全無法控制失衡的身軀,杏眼瞪得溜圓,直面聞濯越來越近的俊臉。
如果他是貓,那麼此時軀幹連同尾巴根的毛,必定全部炸起。
爪爪開花的那種。
這個短暫瞬間,拉得很遠又很長。
落入聞濯懷抱的前一刻,游司梵好像看見青年唇角的笑意更深幾分。
一晃而過。
咚——!
一聲悶響,聞濯寬厚的脊背乍然砸向地面。
巨大的衝擊力襲來,游司梵整個人倒入聞濯懷裡,哪怕身下的聞濯作為肉墊子,為他卸去大半的力道,游司梵依然砸懵了。
「唔!」
跌倒震盪的餘波猶在,他緊緊貼上聞濯柔軟而結實的胸膛,齒間不自覺喚出一聲輕哼。
身子不疼,就是腦袋暈乎乎。
聞濯用手掌撫上他的臉頰,也沒反應過來,倒是條件反射地蹭蹭那溫熱的掌心。
「真摔疼了?」青年眸色沉下來。
游司梵舌尖頂著奶糖,神思游離,聞濯的詢問在他耳中,是一曲無法解讀的悠揚調子。
好聽,但聽不懂。
也不想仔細去理解。
聞濯摟著他平躺在地,兩個人親昵地面對面相擁,呼吸交纏。
怦,怦怦。
青年的心跳有條不紊,富有節奏的沉穩韻律堅實有力,隔著骨骼與肌肉,恆久地傳達給伏於其上的游司梵。
游司梵浸入這些夢境似的溫情里,像喝醉一般,蹦出幾個無意義的語氣詞。
「嗯,嗯……好吃,糖很甜……」
答非所問,已讀亂回。
聞濯臉色徹底沉下,罕見地帶上一絲慍怒。
「是嗎?可這難道不是寶寶親自送給我的糖?」撫著游司梵側臉的手指施加力氣,溫柔的安慰變作強勢,聞濯指尖一叩,將少年的唇印向自己的唇角,「司梵……你說,我是不是虧了。」
「應該討一些利息回來?」
鋪天蓋地的吻重新燃起。
聞濯的舌長驅直入,輕易撬開游司梵的齒關。
游司梵壓根沒有阻擋,連裝都沒裝,防禦形同虛設,意思意思讓聞濯舔吻唇珠兩下,就紅著耳尖,把人放進口腔。
聞濯輕而易舉,迅速尋到那塊他不久前渡來的糖。
就在游司梵左側的頰窩。
奶糖命途多舛,被聞濯強勢抵在游司梵唇齒的角落。
以極其幼嫩的內頰肉為壁,那條不講道理的舌怒氣沖沖,施了力道便磨蹭起來,仿佛糖粒是它的畫筆,任它隨意繪遍少年口腔所有的嫩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