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
游司梵越想越不對勁,卻萬萬不敢主動扭動臀腿,只好用盡一切力氣,小心翼翼直起腰背,好歹先和聞濯拉開距離,不至於上半身緊密相貼,遠上微不足道的兩公分。
他腿晃蕩在半空,毫無著力點,又不願再重蹈覆轍,夾緊聞濯的腰腹,唯有走一步算一步,先遠離稍許再說。
離開兩公分也是擺明態度!游司梵咬緊牙關。
聞濯方才作亂的大掌沒有再動,目光又恢復成游司梵看不透的沉靜,好似突然為難的癲狂勁只是錯覺,如今已經煙消雲散。
青年就如此寧靜地凝望少年,仿佛氣度無限寬廣,足以容納游司梵想要去踐行的一切,全然不懼他突然翻臉,從此離開。
在他們都沒有留神的天際,灰暗的天光一如既往,原先鋪天蓋地的暴雨漸漸變小,街道的柏油路面暫且匯聚的溪流逐步散去,紛繁嘈雜的雨聲慢慢隱沒於城市的喧囂。
這場突如其來的,將游司梵困在原地的雨,正在走向盡頭。
然而游司梵只在專注遠離聞濯,因為實在太有難度。
身前這個只見過兩面的青年擁有極其寬闊的胸襟,精神上的,游司梵持有懷疑態度,但若論現實中的,他再怎麼討厭聞濯的過分行徑,也捨不得冷下臉去斥罵這具無可媲美的健壯身軀。
……游司梵承認,聞濯的胸肌真的很舒服。
極其富有彈性的觸感,張弛有度的肌肉,足夠埋兩個游司梵腦袋加一個黑貓腦袋的肩膀寬度。
寬肩窄腰,爆發力驚人,一看就拒人千里,難以接觸,偏偏之前吃錯藥一般任由游司梵扒拉,把自己的軀體當做溫柔鄉,完全不排斥游司梵的親近。
游司梵突然感到心虛:「……」
就算、就算是他開啟的亂子又怎麼樣!他一時情急,因為黑貓的投敵,著急挽回,做錯事情,也不意味著聞濯可以隨便玩弄他的臀腿!
哪怕沒有亂摸,只是安安分分地接觸正常肌膚,出發點是保證他不摔下去也不行!
別以為他不知道他的掌心在偷偷用力!
游司梵的臂膀好不容易恢復些許力氣,立時被他嗖地縮回胸前,顫顫巍巍的,指尖猶然帶著力竭後不怎麼受控制的細抖,卻強行當做隔閡他與聞濯的屏障,物理意義上再度拉開二人距離。
黑貓眨眨眼,看見飼養員匆忙整理半掉不掉的口罩,把水平線拉回原處,便色厲內荏地開始質問。
「你的手在幹嘛呢!」游司梵掌心撐向聞濯的胸肌,細緻地貼上青年輪廓分明的□□,以期二人間獲得足夠的間隔,眼瞳流露出不贊同的神情,「剛才很謝謝你沒有讓我摔倒,但現在……可以把我放下來了吧?」
聞濯聽完後,莫名輕笑一聲。
他沒有看游司梵大義凜然,卻賊喊捉賊的手,掌心和腰腹也沒有報復般再次動作。
他只是維持現狀,不輕不重地回答:「嗯。」
沒有可以,也沒說不行。
游司梵卻如同被灼傷似的渾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