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片裡兢兢業業扮演女生的小騙子,盡力展示白裙子的上身效果,卻完全沒有意識到背景已經露餡。
那一角不慎入鏡,半露不露的貓咪毛毯,就如同現在被聞濯懷抱的裝死游司梵,一樣可愛。
也一樣的欲蓋彌彰。
聞濯饒有興致地勾起唇角,濃厚的夜色中,烏黑的眼瞳掠過幾分辨不清的思緒。
他似乎敲定下什麼方針。
明知游司梵在故意不回答問題,也不惱,只是任勞任怨,一路堅定又可靠,把人好好地抱進別墅玄關。
踏入有屋檐的建築範圍,困擾游司梵整整一日的雨水終於消失,那種沉悶的觸感一散去,他頓時來了精神,掙扎著要下地。
詐死的貓滿血復活.JPG
反覆橫跳,往返於生死之間.JPG
聞濯嘴角笑意加深,沒有多做為難,很快順著游司梵的意願把他放下。
卻又在放下游司梵後,恢復成面無表情的模樣。
一切變化發生在絕對的黑夜,游司梵壓根不知道聞濯暗自進行了變臉大師賽。
腳下的觸覺很綿軟,游司梵腿還有些軟,他穩住身子,猜測自己大抵是站在某些很柔和的地毯上。
長毛,軟和,人踩上去毫無聲息,像陷入一朵夢中的棉花。
和狼狽的,鞋底沾滿黃泥的游司梵比起來,絕對、絕對、絕對不相襯。
泥濘或許和荒野求生很搭配,但和軟綿綿的地毯肯定不配!
游司梵懷疑自己已經把泥巴全部蹭人地毯上了。
害怕罪加一等,把局面弄的加倍尷尬的游司梵趕緊尬笑開口,試圖挽救。
「哈哈,謝謝你把我送過來,哈哈,不過我就不進去了吧。」
他壓低嗓音,還想偽裝一下音線,力圖在聞濯面前矇混過關,不叫他認出他來。
「畢竟我身上不乾淨,在山裡顛沛流離一天,雨衣還全是水……」
聞濯收拾的動作一停,游司梵頓時緊張起來,也不敢繼續說話。
別墅比山里更黑,方才在外面,游司梵尚且能迷迷糊糊把聞濯的輪廓看個大概,但現在他連聞濯在幹什麼都無法得知。
游司梵只能感覺到聞濯轉過身,視線似乎正在注視他。
滴答,滴答。
不知是誰的衣衫在向下滴水,悶悶的水聲融入地毯,消弭於二人間靜默的氛圍。
游司梵:「……」
不會這麼寸吧,才剛說出一種可能,就馬上應驗嗎?
喂,你再不說話,你家可要被我淹沒成沼澤了啊!
聞濯停頓多久,游司梵就忐忑多久。
不過是兩三秒的時間,游司梵已經在心裡給自己加碼到「以身抵債在別墅賣苦力還地毯錢」的劇情。
在他設想如何討價還價時,聞濯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