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微光里,身形影影綽綽的青年雙臂一伸,利落脫下披風雨衣。
嘩啦——
他單手抱著褪下的雨衣,腰腹的衣衫因為過大幅度的動作而上翻,露出一段線條緊實的腹肌。
濕潤的,年輕而結實的健康□□,爆發和力量都很充足,隨呼吸輕微地起伏,如同擁有自己的意志,在黑夜裡泛起肉色的瑩潤。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
游司梵吃驚地瞪大眼睛!
雖然光線真的接近於零,天色真的很暗,看不清人。
但游司梵就是看見了!
他看見聞濯的上半身和下半身,那些剛剛被雨衣遮蔽的軀體和衣衫,全部濕透。
毫不誇張的說,此時的聞濯,已然成為濕身裸男的代名詞。
當然,裸不裸的另說,畢竟衣服都好端端穿著,但濕身是絕對的、不可更改的事實。
聞濯沒有把全部的衣擺都束好,那些被雨水浸透的衣料一半藏在褲腰下,另一半被翻折,大敞著底下的腰腹肌肉,任由水痕爬過身軀,墜向邊緣。
啪嗒——!
衣衫的承受達到極點,無法再多容納哪怕一粒水分子,又一滴雨水不堪重負,離開蜿蜒後的腹肌,落入地面的長毛絨毯。
事實證據擺在眼前,犯罪現場重演,人證物證確鑿。
此時有聲勝無聲。
水滴的輕響,震耳欲聾。
游司梵:「……」
你,我,你……
原來是你!
而不是我身上的雨水搗亂!
因為濕身人士不止他一人,「自己身上太濕」的這個原因直接失效。
游司梵思緒急轉,試圖尋找新突破點。
然而前一個藉口殉葬,下一個理由還沒誕生,聞濯便率先開口。
「那正好洗個澡,換衣服,」聞濯冷酷無情地下達指令,打亂游司梵的陣腳,「來吧,脫一下雨衣,我帶你去衣帽間。」
不容置喙的言語,句句命令,根本不留給游司梵拒絕的空間。
因為看不見表情,聽起來甚至有點像生氣。
被領上樓,亦步亦趨跟在聞濯身後的游司梵走的很慢,忙著確定黢黑的腳下是平地而不是台階,也忙著和說一不二的聞濯談判。
他根本不知道變臉大師聞濯的唇角暗暗勾起多少次,又壓回去多少次。
那張冷淡自持的面龐,分毫沒有要生氣的意思。
像在逗貓,悠哉悠哉。
「你上回借我的那套衣服我都洗好啦……」衣帽間,游司梵垂死掙扎,「回去,等我回去就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