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黑影覆上,少年沒有機會說完這句話了。
卻見聞濯片刻前還在深嗅舔舐的食指,直直往前一探,如狼驅虎,撬開游司梵的唇齒,遞入他的口腔。
修整利落的指甲略微用力,划過游司梵柔軟的舌面,像玩弄什麼新奇的玩具一般,攪弄那條狼狽的舌。
「咕唔……嗯……嗚咕!」
游司梵齒關被迫大開,下頜極其狼狽地昂起,喉間發出含糊的抗拒。
聞濯的動作毫不留情,高高在上,鴉羽似的眼睫垂著,自上方投下沒有憐憫的凝望。
「吃過自己的東西嗎?」
青年只用一根手指,就在游司梵的唇舌里翻江倒海,興風作浪。
游司梵想抽動被他壓在桌沿的手,他還施了力氣,不讓游司梵抽開手。
「味道怎麼樣,」聞濯低聲問道,音線琮琮,如啷噹相碰的玉佩,「是不是很甜。」
游司梵後腦勺抵著鏡面,不知是否認還是什麼,低弱地左右搖頭。
他就這麼含著聞濯強制探入的食指,嗚嗚地拒絕。
聞濯並無全然控制他的自由。
游司梵有一隻沒有被桎梏的手,可此時他像是被人下降頭一樣渾身發軟,壓根沒有力氣反抗。
那隻手抓著桌沿太久,掌心發僵,游司梵現在勉強抬起來,也只是虛虛搭上聞濯靠過來的肩頭。
力度與姿勢極為曖昧,欲拒還迎,仿佛成為一座連結他和聞濯的橋樑。
有比沒有更糟糕,還不如不靠。
游司梵認識到這個絕望的事實,眼角淚痕又一次加深。
「嗚嗚唔嗯……嗯咕……!」
梳妝鏡面又硬又冷,密室的冷風幽幽地吹,把它凍的像寒冰,游司梵抵在上面進退不得。
而聞濯的手指極其強勢,不容置喙,壓過每一寸舌面。
游司梵好幾次想一鼓作氣,用舌頭把這惡劣的指推出去,卻全部失敗。
他反而將自己的舌往聞濯手裡送,讓聞濯更加方便地玩弄舌根,探過每一處連本人也少有觸及的軟肉。
咕咚。
游司梵的喉結快速吞咽,匆匆咽下一大口被刺激後泌出的唾液。
比起濕熱柔軟的口腔,聞濯的食指有種冷感,骨節分明,是不與軟和有任何關聯的硬。
他的指在欺負游司梵的唇舌,身上縈繞的冷香同樣在包裹游司梵的五感。
游司梵嘗到汗水的咸,指腹紋路的粗糙,內側的繭子,還有一丁點揮之不去的腥甜。
除此之外,便是聞濯那股拒人千里的冷香,緩慢而不引人注意,滲透著填充他的感知。
疏離,霸道,壓迫感十足。
和聞濯這個人本身一樣。
游司梵如同崩潰的小獸,被迫昂起頭,唇齒喚出求饒意味的嗚咽。
那種可恥的反應捲土重來。
更可恥的是,游司梵甚至無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