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顏俊美無儔,神色卻很淡漠。
反倒是眼睛裡的怒氣,好似越發旺盛。
可哪怕再生氣,他的動作也很輕柔。
花瓣幾乎都沒有被風吹到,就又被完好地安置在副駕。
白無思:「…………」
怎麼感覺我才是那個渣女?
她莫名感覺自己客串一回惡毒,人神共憤,犯下天大的惡事。
還是那種刁難男主,阻攔小情侶HE的炮灰角色。
「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她回過味來,越想越不對,馬上噼里啪啦打字質問游司梵。
[已被top1垂憐]:哥們,你對象剛來店裡討說法了
[已被top1垂憐]:[微笑.jpg]
[已被top1垂憐]:什麼假扮女生,什麼玩弄感情,什麼你們之間的關係!游司梵!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不知道手機對面回復了什麼,等聞濯在驅車離去的前一秒,不經意往店裡掠一眼時,只見白無思笑逐顏開,懵逼和心虛化作烏有,唯剩一副「好傢夥我吃到大瓜了」的快樂表情。
她笑著打字,應該是在繼續追問,全副心神撲上去,完全沒注意聞濯的視線。
聞濯微哂,不著痕跡地移開注視。
他唇角很快又沉下去。
比起單純的憤怒,那雙灼灼的眼瞳,似乎多上幾分脆弱和受傷。
一閃即逝。
半秒後,一切外露的情緒消失不見。
車漫無目的地往前開。
天色暗下,聞濯的瞳心划過流星般的霓虹,像銀河一樣。
工業的璀璨流淌而過,燈火閃爍,而聞濯是其中最為無價的頂級珍寶。
路面間或顛簸,矢車菊的花瓣一顫一顫,主駕駛的青年始終巋然不動。
敞篷跑車在X城開了很久很久。
久到金烏西沉,圓月高懸。
久到這個孤零零的生日所剩無幾。
月色冷冷地籠罩聞濯,看著他從書咖開到汽車影院,熄火,發一會呆,買了夜場票,卻看也不看,只是影院外靜靜聽了半小時,又開走了。
這一天即將結束的時候,聞濯把車停在之前看完電影,送游司梵回家的路口。
這裡白日是商業街,一入夜,關門卻很早。
整條街空空蕩蕩,除去聞濯,再無第二個人。
「餵——媽媽!媽——媽——!」
遠處傳來模模糊糊的呼喚。
是小孩的叫嚷。
「你走慢一點啦!我拿著生日蛋糕,跟不上、跟不上媽媽你!」
一道女聲笑著回應他。
「那你走快一點呀,你走快幾步,我們就快點回家,能早點吃上生日蛋糕啦。」
「再不到家,這個一年一次的生日都要結束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