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沒有閒暇睜開眼睛,眼尾徒勞地洇起濕潤的嫣紅。
聞濯的唇很霸道,咬住他的舌,不讓他逃,大掌墊在游司梵腦後,把本就靠的很近的少年,繼續往自己身上靠。
仿佛想把游司梵揉入骨血。
現下更是連游司梵口腔里僅剩的空氣都要一起吞吃。
游司梵的頸骨被迫向後,昂出一道漂亮的脆弱曲線,下頜上抬,唇角有一些沒來得及舔走的血痕,和晶瑩的口涎混在一起,比珍珠還要美麗。
他的唇肉在聞濯迅疾的舌吻里完全沒有主動權,只是被動地張開口,半機械式地回應對方的攻勢。
咕嚕。唔。
因為是抬起頭的姿勢,游司梵喉間的肌膚緊緊繃著,現出一種近似透明的白。
他喉結滾動,那顆小小的圓籽在皮肉里上下起伏,潮水一般湧起,咽下聞濯渡來的津液。
游司梵脖頸漫出一大片斑斕的深粉色。
而他的臉更紅。
一種缺氧的、無法呼吸的酡紅。
「咕嗯……不……」
出門前認真束好的長髮已經亂了,鬢髮黏在耳畔,游司梵覺得很不舒服,指尖用力,撐起頭顱,竭力從聞濯鋪天蓋地的吻中掙脫一秒。
「呼、哈……不能……」
游司梵勉強拉開不到三厘米的距離,一道銀絲綴在他與聞濯之間,將斷未斷,連結他們的唇舌。
聞濯氣息也微微凌亂,唇沒有閉合,輕喘著,目光沉沉。
「我喘不過氣……」游司梵害怕地看著聞濯,「不要、不要了——」
聞濯沒有放任游司梵說完這句話。
他不想再從那張軟乎乎的小口,聽見不合心意的言語。
「——嗚嗯!」
游司梵舌尖一痛,聞濯的齒咬上他無措的舌。
比他寬厚太多的紅舌長驅直入,刮過游司梵極其敏感的上顎,順道一卷,舔走咬出來的血花。
「不要?」
回答游司梵先前那句未盡話語的,是聞濯越發用力的大掌。
聞濯五指緊扣游司梵的後腦,將二人間的距離,無限拉近。
清甜的口涎泛起血的淺腥,而聞濯毫不在乎,如入無人之境,在W城的初秋里,深吻懷中承受不住,低低嗚咽的少年。
「做錯事的人,」聞濯指腹一抹,堪稱粗暴地擦去游司梵眼尾的淚,那塊幼嫩的肌膚很快泛起更加過分的殷紅,「沒有資格說不要。」
漫天遍野儘是聞濯的吻和冷香,游司梵幾乎要溺斃。
他攀在聞濯肩頭的手一攥,連骨帶肉,深深抓緊青年寬闊的肩,指節現出極其用力的青白色。
恍惚間,一行驚雀飛過小巷,翅膀扑打,嘩啦嘩啦。
底下的少年很委屈地朝青年撒嬌,潤澤的杏核眼烏黑漆亮,倒映出飛鳥的羽翼。
游司梵對聞濯說了句什麼,聞濯沉了半天的面容一展,驀然笑了。
「回家再收拾你,小騙子。」
語畢,他按著游司梵的後腦,不顧對方剎那變得絕望的神情,又一次俯身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