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司梵瞅著聞濯多雲轉陰的面色,疑竇叢生,摸不准聞濯到底要幹什麼,試探著開口。
「也是……早點休息也好,畢竟明天我·還·要·軍·訓。」
游司梵特意捧讀重點詞。
他一說完,就趕緊閉上眼,不敢看聞濯被激怒的模樣。
那五盒安全套可不是吃素的。
萬一聞濯狂性大發,不顧時間地點,就地在玄關辦了他,游司梵也唯有奮起反……束手就擒。
達摩克利斯之劍懸而未決,游司梵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走的體面些。
希望明天起床,我屁股還算完整。他悲哀地想,順道擺出一副引頸就戮的凜然樣子。
不料他做好就義的準備,聞濯卻沒收拾他。
聞濯含義不明地「呵」一聲,什麼也沒說,直接起身,給游司梵備好睡衣、床品、入浴劑、洗髮露、浴巾等等一系列用品。
「洗。」他說。
游司梵心裡七上八下,惴惴不安地應了:「哎。」
游司梵滿腹疑竇地洗頭髮,滿腹疑竇地泡澡,滿腹疑竇地差點在浴缸睡過去,在沉入水面的前一秒,自己嚇醒。
最後他滿腹疑竇地坐上餐桌,問聞濯。
「哥哥,你到底要幹什麼?」
「哦。不幹什麼。」聞濯淡淡道,用公筷給游司梵碗裡夾一塊糖醋裡脊,「準備囚禁你而已。」
游司梵:「……」
糖醋裡脊實在太香,是剛剛他去洗澡時,聞濯現做的。
除去這道硬菜,聞濯還炸了蒜香骨,同樣勾的游司梵食指大動。
游司梵沒耐住,妥協一般伸出手,狠狠夾起糖醋裡脊大咬一口。
「你就瞎編騙我吧,」他腮幫子鼓起,一嚼一嚼,像只屯糧的金絲熊,「我才不信。」
聞濯看他一眼,眼瞳里隱約有笑意。
「嗯。」
日暮西垂,那捧不知名的幽藍花卉寂靜地盛放,清甜的氣息遍布整張餐桌。
月牙掛上夜空,星辰更迭,尋常又不尋常的一日終於過去。
翌日,清晨。
游司梵神清氣爽,在一張至少寬3米的大床醒來。
他住的是次臥,和聞濯的主臥就隔去一條走廊,面面相對。
很方便偷渡幹壞事。
昨晚入睡前,游司梵顛來倒去,老是疑心聞濯會破門而入,清算舊帳。
不是要揍他,就是要殺他。
再不濟也是睡他。
游司梵很篤定。
結果白等半晚,什麼也沒發生。
別說次臥,連主臥的門都沒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