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騎著共享單車,帶好頭盔,輕輕哼著歌,身影在落日餘暉里逐漸變成一個小黑點。
小區門口人來人往,偶爾能從幾個人的對話中聽到對那個「變態」的議論,說這兩天沒聽說有什麼事。
「是不是已經抓起來了?」
「抓起來肯定就通知咱們業主了,沒準是那個變態自己走了呢?」
「嘿,也說不準……」
喻白鎖好單車,路過的時候聽了一耳朵,點點頭,也這麼覺得。
他走路也哼著歌,越過「嘩嘩」的中央噴泉,走到健身器材的時候,喻白卻忽然聽到背後有聲音。
哼著的調子一停,他喉結滾了下,緊張兮兮地揪著書包帶子,扭頭看了眼。
身後還是剛才走在路邊的那幾個人,有對夫妻剛接了小孩回來,邊說邊笑,十分,耳邊是茂密園林鳥叫聲和蟬鳴。
好像沒什麼異常。
喻白驚疑不定。
是因為人太多,所以聽錯了嗎?
似有若無的危機感開始籠罩著他,喻白立刻又惴惴不安起來,步子越邁越快。
在離單元門越來越近的時候,喻白很清楚地聽到後面有腳步聲,並且在跟著他的頻率變化。
哪怕人再遲鈍也感受得到。
霎時間,喻白渾身上下的汗毛都立了起來,脊背森然發涼。
他看了眼不遠處的單元門,想轉身重新回到密集的人堆里去。
結果一回頭,一個人影落下來,喻白直接撞到了別人懷裡。
喻白嚇得:「啊!」
「喻白,是我。」宋朝文後退一步,臉上有些侷促,「我是不是又嚇到你了?」
喻白在看清他的臉後,瞬間鬆了口氣,捂著心口,「…是你啊。」
原來是那個鄰居,好像幾天沒見到了。
「是我啊,我剛在那邊就看到你了,沒好意思跟你打招呼。」
宋朝文撓撓頭,有點好奇,「你怎麼突然轉過來了?」
身邊多了個認識的人,哪怕和這個人只有一面之緣這時候喻白也沒剛才那麼怕了,擺擺手說:「沒什麼。」
他總不能夠說:對不起,因為我差點把你當成了小區裡的變態。
宋朝文沒追問,「那我們一起走吧。」
兩人一起往樓里走,喻白聽到他疑惑的語氣,「你怎麼總是自己一個人呢?」
「我早班呀。」
「我還以為你是學生呢。」宋朝文看他,「你看起來很小。」
「我已經大二了,暑假在實習,你吶?」
「十八,今年高三。」
喻白「唔」了聲,眉頭疑惑蹙起,「…那你不上晚自習嗎?」
宋朝文似乎停頓了一下,然後笑著點頭,「嗯,要上的,晚休,回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