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在心裡低罵一句。
明明是按制度辦事,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問這個,還他媽有種該死的種負罪感。
但是不問一句,他憋得更難受。
「有一點點。」喻白舔了下嘴唇,小聲嘀咕:「但你不是又讓我去樹蔭下面站著了嗎?」
所以他跑的時候偷偷罵陸斷,跑完往樹根底下一站,抬頭看到遮天蔽日的大樹,又不罵了。
陸斷神色難辨地「嗯」一聲,手摸著喉結,「行,回去吧,晚上自己泡個腳揉一揉。」
喻白起身揮揮手,「知道啦。」
他離開後,陸斷盯著門口冷不丁冒出一個想法:要是在家裡會怎麼樣?
估計是他把水燒好倒好,親自伺候這祖宗。
媽的,我怎麼又想這些?
陸斷眉頭一擰,陡然起身,迎著即將到來的夜色出去跑圈了。
他也跑三圈冷靜冷靜,不對,跑十、二十圈。
…
喻白這邊剛慢吞吞地走到樓下,就見檀子叢迎面匆忙跑來,「你可算回來了,我正要去會議室找你呢。」
「怎麼啦?」喻白雖然一頭霧水,但也跟著緊張,「有學生出什麼事了嗎?」
「不是學生,是你,你的床全都讓人弄濕了。」檀子叢聲音急促而惱怒,「就我們剛才出去洗個澡的功夫。」
「什麼?」
而且不只是喻白的床鋪,是他們宿舍空著的那幾張床全都被人澆了水,底下的木板都濕得透透的。
這可是整個軍訓基地唯一空下來的幾張床,喻白今晚睡哪啊?檀子叢急得直撓頭。
喻白心口懸著,也顧不上腳心的酸疼,一路小跑回到宿舍。
在看到屋裡一片狼藉後他呆在了原地,徹底傻眼了。
他的被子讓人扔到了地上,被子裡的棉花吸了水看起來十分沉重,褥子上面還有雜亂的鞋印,被人特意踩上去的,水混著泥沙,十分髒亂。
活了十幾年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喻白忽然覺得眼前的一幕恐怖得讓人遍體生寒。
他吸了口氣,眼圈瞬間就泛起了紅。
喻白想問點什麼,但喉嚨處仿佛有團東西噎著,根本說不出來。
「這咋了?」有附近寢室的同學湊到門口圍觀。
「不知道,好像有人把喻學長的床弄濕了,你看那地上都是水。」
「誰這麼缺德,這沒法住人了吧,還有沒有空床了?」
「沒有吧,就裡邊那幾張空著的……」
「我靠,這他媽不是欺負人麼?」
「誰幹的?」溫庭剛洗澡回來就聽說這事,扔下盆就趕緊跑了過來,瞪著旁邊的人問:「你們誰幹的?有沒有人看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