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的臉蛋被烤得緋紅,大概是火光的烘托,他白皙的脖頸也染了點顏色。
「快去呀學長!願賭服輸!」剛剛提出撒嬌懲罰的那個女生薅著自己的雙馬尾激動起身,直接對二十米開外的陸斷揮手吶喊:「陸教官,我們學長有話跟你說!」
喻白驚慌抬眼:一點準備時間都不給嗎?
陸斷聽到聲音,抬起頭轉到這邊來,曲起一條腿,手搭在膝上,眉梢一抬:怎麼?
喻白:「……」
「喻學長!」雙馬尾女生扯著嗓子。
「好了好了聽到了。」喻白捂了捂耳朵小聲道。
他在催促中慢吞吞起身,站好後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然後在一道道火辣熱切的注視下,迎著陸斷的目光走近,離得越近臉就越紅。
「陸教官……」
陸斷撐著手看他,「嗯」一聲,淡聲,「遊戲輸了?」
喻白低著腦袋點頭,乖巧地站在陸斷面前,手揪著已經毛糙的軍訓服下擺,髮絲垂在臉頰兩側,和它主人一樣柔軟。
「我就說怎麼一天半沒搭理我,現在突然有話要跟我說。」陸斷扣了下指節,不冷不熱地哼笑一聲。
呵,就因為他說了那個許應一句「亂七八糟」,藥都不找他上。
還得他把藥送到這祖宗宿舍去。
喻白一噎。
陸斷心裡憋悶得慌,側過頭,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耳朵,冷聲,「來吧,我聽聽你有什麼話。」
「哦吼」喻白又聽到了身後的起鬨聲,如同花果山逃竄出來的猴,興奮又激烈。
一班的學生都湊到了五米開外的地方,圍著他們兩個眼巴巴地瞅著。
明明是喻白居高臨下地看著陸斷,這會兒他卻心慌意亂,害羞又無措,不敢看陸斷的臉。
當眾撒嬌什麼的……好難為情。
偏偏陸斷還那麼從容地等著。
死吧。
喻白深吸一口氣,閉眼小聲道:「陸教官,你以後……」
「嗯?陸哥哥呢!?」
「語氣語氣!學長!不許念台詞,要撒嬌!」有人不滿。
陸斷聽著感覺情況不太對勁,神色一變,默默坐直身體,抬起頭盯著喻白,喉結一動。
黑眸幽深有暗光流動,不知道在期待什麼。
一旁的篝火在跳躍,烘得周圍的空氣都灼熱起來,摻著似有若無的曖昧。
喻白的臉又燙又紅,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他忍著羞恥,咬了下嘴唇,一雙霧蒙蒙的淚眼垂下,好不可憐,「陸教官,陸、哥哥,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對我們那麼凶啊……求求你了~」
尾音柔軟,小鉤子一樣撓人。
陸斷渾身一震,搭在膝蓋上的指尖驀地收緊。
操。
撒嬌了。
小呆子跟他,怎麼那麼軟,小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