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偏了偏頭,答非所問,「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來把話說清楚,外面不方便。」陸斷用雙臂把喻白圈得死死的。
「說話,哭什麼?為什麼站在原地不走,我不等你,你覺得委屈了?」
喻白聲如蚊蠅地「嗯」一聲,柔軟的聲音染上哭腔,「我覺得你生氣了。」
很兇,很冷漠,讓他心裡恐慌害怕得不行。
陸斷垂眼看他,面無表情地給他擦掉眼淚,「我為什麼生氣?」
「你是不是聽見我和季述安說……」
「我說了別在我面前提他。」
陸斷像突然被戳了敏感的痛處,嗓音一冷,打斷喻白,連指腹也用了點力氣,按著喻白臉頰上的軟肉。
「疼……」喻白抬起頭哼哼一聲。
陸斷神色一變,立刻鬆手,有些煩躁地扣了下指節。
五臟六腑醞釀了半天的醋罈子,現在讓喻白親手打翻了。
「你都看到了。」喻白揉了揉臉蛋,很小聲,「你怎麼不問我?」
「都聽到了,沒什麼好問的。」陸斷繃著臉。
突然間,他鼻息一重,又變得咬牙切齒,「喻白,我長眼睛也長耳朵了,能看見也能聽見,但我為什麼不說?嗯?」
「我不想說,不想提和那個男人有關的事,你非要說,還跟我鬧情緒、」
「是你先跟我生氣的。」喻白一雙眼睛裡淚花閃爍,怔怔地看著陸斷,悶聲哭訴,「你先不理我的。」
陸斷連連冷笑,簡直要氣冒煙,「我什麼時候不理你了?」
「喻白,我沒跟你說話?」衣服領子不也是他給整理的?
喻白一噎,「…可是你走路那麼快,都不等我。」
「明明、明明你都知道我腳受傷了,還不等我。」喻白很委屈地哽咽道:「你就是生氣了,才不理我。」
「喻白、」陸斷加重語氣,掐了下眉心,忽然笑了一聲,「是,我是生氣,我嫉妒他。」
「我喜歡你,所以我一直嫉妒你和那姓季的有過一段,你不是不知道。」
「你什麼都知道,白白。」
一片昏暗中,陸斷眼底的紅也看不真切,他垂下眼,用有些自諷的語氣反問:「你是不是知道我一定會回頭,所以才敢站在那裡不走?」
小呆子和季述安在那裡一條一條把是非對錯都數的那麼清楚,說得那麼明白。
難道喻白心裡會不清楚他們兩個之間現在的關係?
他陸斷是風箏,喻白就是放風箏的人,手裡的線想收就收,想放就放,隨隨便便就能拿捏住他。
就看喻白想不想。
陸斷承認自己只要看到喻白和季述安站在一起,聽到喻白說的那些話,就會失控地腦補喻白和季述安在一起的那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