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氣了嗎?我敢嗎?」陸斷冷聲反問。
他剛剛明明就是生氣了,但他現在發泄完,平復下來,不承認,跟反過來諷刺似的,也不知道是諷刺誰呢。
他毛衣胸口都濕了,腰側被喻白抓得變了形,陸斷低頭看了眼,罵道:「什麼破衣服。」
喻白眨了幾下酸疼的眼睛,吸了吸鼻子,用處不大,眼淚還是從鼻腔里淌出來,成了花臉貓。
陸斷用手抓著衣袖,有些粗魯地給喻白擦乾眼淚,又心疼又惱怒,沒好氣兒道:「好了別哭了,哭瞎了下午不用考試了,題都看不見。」
「嗯……」喻白勉強止住眼淚,輕輕扒著他的手,說話時鼻音很重,「那你不生氣了嗎?」
「哪有那麼容易?你居然敢想分手的事。」
陸斷兇巴巴地瞪他一眼,偏頭把側臉留給喻白。
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喻白貼過去親了他一下,「別生氣了。」
「嗯,這次就原諒你。」陸斷應聲,有點拿喬,「沒有下次,記住了嗎?」
喻白忙不迭點頭。
「點頭是什麼意思?不懂,我數到三。」陸斷眯起眼睛看他,「1。」
喻白乖乖開口:「記住了。」
陸斷這才滿意,故意把喻白的頭髮揉亂,按著他的腦袋,狠狠親了一口。
其實說到底,他只是害怕,就連那一瞬間胸腔竄起的怒火都是因為恐慌罷了。
「…現在要回去嗎?」喻白揉了下眼睛,小聲問。
「去超市。」陸斷拉開樓梯間的門,牽著他往外走,「你頂個又紅又腫的眼睛想往哪兒回,爸媽看到又以為我欺負你。」
明明這件事他心裡才委屈。
喻白「哦」一聲,抬頭覷了陸斷一眼,見他眼尾有點紅,沒忍住問:「你剛剛也哭了嗎?」
「我哭個屁。」陸斷死不承認,「我這是被你氣得,懂?」
喻白點頭,「我怎麼不信……」
「別說話找打。」陸斷冷森森地恐嚇一句。
喻白徹底閉上嘴巴,不敢再吱聲了。
他們到小區裡的超市買了點飲料,還有冰棒,給喻白敷眼睛的。
兩人出門的時候都沒穿外套,一個穿著加絨厚衛衣,一個穿著高領毛衣。
陸斷先不提,反正喻白能抗住的冷空氣僅限路上的十幾分鐘,喻白進了電梯才感受到一點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