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女士沒有攔他,只是看向陸斷,「別管他,你爸自己能想明白。」
陸斷手上抓著冰袋摁在臉上,又冷又疼,好像冰錐在臉上扎洞,刺激得他天靈蓋都疼。
他忍著痛,抿唇道:「媽,你幫我勸爸。」
陸斷是不會自己去的,一言不合要麼挨揍,要麼和親爹切磋互毆,認真打起來還未必打得過,他才不想。
受傷都是次要的,關鍵是怕喻白看到了擔心。
「媽媽知道。」黎女士有點欲言又止,沒忍住問:「但是兒子,你真的確定喻白也喜歡你嗎?」
這是什麼話?
陸斷嘴角抽搐,臉上腫起的地方更疼了,「確定。」
「白白一直害怕你們知道,媽,你們別為難他。」
黎女士疑惑反問,「我們喜歡白白,怎麼會為難他?」
他和丈夫都沒有一點怪喻白的意思,只有對喻家的愧疚之情。他們怎麼對喻白好、怎麼彌補喻白都還嫌不夠呢。
「。」陸斷:我就多餘問。
小呆子擔心的那些果然都是不存在的。
「媽媽不是不能接受,只是沒想到,畢竟你看起來也不像、唉。」
他兒子全身上下看起來哪像喜歡男人的樣子?
甚至在高中的時候,黎女士還在陸斷的抽屜里翻到過成年雜誌。
儘管陸斷解釋過很多次那不是他的,但黎女士曾經還是堅定地認為自己兒子是喜歡女孩子的。
直到今天實錘。
陸斷想起喻白就忍不住勾唇,疼得他「嘶」了聲,「我開始也沒想到。」
「但我對別的男人都沒感覺,甚至噁心。」陸斷認真道:「只是喜歡喻白而已,他是男是女我都喜歡。」
黎女士有些欣慰,「這種事不是兒戲,要承擔很大的責任,你想清楚了就好。」
她知道兒子是真心的了,眼裡含淚地笑了一下,接過陸斷手裡的冰袋給他敷臉。
陸斷不適應,人有點僵硬,「我自己來。」
「手放下。」黎女士拍開他的手,「你自己能看到?不想消腫了?坐下。」
陸斷抿唇,老老實實地坐下不動了。
黎女士邊給他敷臉,邊忍不住碎碎念,「你爸也真是的,打哪不好非往臉上打,乖乖回來看到可怎麼辦?不得被嚇到了……」
「沒事。」陸斷笑了一下,嘴角抽搐得疼,「嚇到了我哄。」
「媽,白白和小時候一樣,雖然還是愛哭,但是可好哄了。」
只要他親親抱抱,說幾句好話,再拿自己臉上的傷賣個慘……
「你還有臉說?」黎女士打他一下,「我都替你答應你林姨了,說一定會好好照顧喻白呢,你就是這麼照顧的?」
直接給人照顧到床上去了。
他這兒子,太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