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這熊樣,出去別說是我兒子。」
陸懷淵實在看不下去眼,用力拍了下陸斷的肩膀,扔給他一個小塑膠袋,滿臉不耐道:「自己到廁所用去。」
陸斷接住,從恐懼遲鈍糾結的思緒中掙脫出來,緩緩抬眼看他。
「剛才出去的時候順手買的,老子晚上就是故意打你的,別指望我道歉。」陸懷淵撓了下眉骨上的疤,轉過頭去。
陸斷愣了一下,然後說:「我知道。」
喻明生當時在氣頭上,明顯憤慨不已,看他的眼神像是看宿敵,必須要讓他在那個當口兒先把氣撒了,順便轉移注意力。
這樣之後兩家人才能靜下來慢慢談。
這些道理陸斷心裡都清楚,他只是沒想到陸懷淵會給自己遞藥。
黎女士沒有陸懷淵那麼彆扭,直接挑明了說:「你爸特意問過護士哪個藥好用才買的,管跌打損傷,外傷也能用,你先塗,待會兒進去給乖乖也用上。」
她的乖乖肩膀上也挨了一下呢。
「謝謝。」陸斷拎著藥說。
陸懷淵有些訝然地瞅向自己老婆:他剛才跟我說謝謝了?
黎女士敷衍地點了下頭。
現在哪有功夫管他們父子之間略顯僵硬的愛,她擔心喻白和陸斷的事呢。
林菁看著有鬆口的意思,但喻明生……唉,愁啊。
正想著,病房門在三人面前打開。
陸斷拎著藥袋的手指一緊,大步邁上前,「林姨,喻叔,現在時間不早了,你們回家休息吧,今晚我在這裡照顧白白。」
喻明生:「你照顧?」
照顧到床上去的那種照顧嗎?
「白白輸完液,我已經把針拔了。」林菁深看陸斷一眼,眼睛因為哭過所以還有點紅,神色有些疲倦,「那我明早再過來。」
她跟黎女士和陸懷淵打了招呼,拉著渾身抗拒的喻明生走了。
林菁甚至都沒說一句其他的話,任何一句關於喻白和陸斷之間的事都沒提,而且還不讓喻明生開口。
陸斷相當驚訝。
「阿菁這是鬆口了。」黎女士不由得感慨:「還是我們女人善解人意。」
「你照顧喻白吧,我和你爸也先回去了。」
陸懷淵人都走出去兩步了,又轉回頭說:「藥記得用。」
「主要是給喻白。」他又神色僵硬地補了句。
陸斷點頭,走進病房,關上門。
他先到床邊看了喻白的情況,看人還睡著,呼吸平穩,便俯身親了親喻白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