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的風聲瞬間被阻斷,連帶著人聲聽起來都沉悶許多,卻格外讓人暖心。
陸斷悶聲笑了下,「我不冷,你把手藏袖子裡,聽話。」
喻白聽他的話,手縮進袖子裡,然後再給陸斷捂耳朵。
他們就這樣在深夜裡,似乎走了很長的一段路,終於到了奶奶家。
院子紅色的鐵門鎖著,陸斷敲了幾次,奶奶才來開門。
「乖孫?陸斷?你們怎麼今天就來了?」
奶奶裡面穿著喻白給買的保暖睡衣,外面披著羽絨服,舉著手電筒照了一圈,看兩個孩子凍得臉通紅,又心疼又想笑,「凍壞了吧,快進屋。」
喻白進門後呼出一口氣,「好暖和啊。」
屋裡傳來電視欄目的聲音,暖黃色的燈光照亮很小一片的空間,鋪著毛毯的搖椅空著,明奶奶剛剛就躺在那兒。
她先去把爐子升起來,又加了幾塊煤進去,慈祥的面龐被火光烤得紅亮。
喻白抱了抱她,「謝謝奶奶。」
「就你嘴甜。」明奶奶高興得不行,拉著兩人進西邊小屋,又翻了套被褥出來,「你倆晚上就住這屋。」
陸斷脫了鞋,一聲不吭地幫忙鋪被褥。
喻白坐在邊上搓手。
村里住的是土炕,只要燒起來就很暖,陸斷以前來過,還記得怎麼弄,接過柴火道:「奶奶你歇著,我來吧。」
「也行,你們餓不餓?是不是沒吃東西?」明奶奶問。
喻白揉揉肚子,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有一點點。」
中午他和陸斷吃了火車上的便當,用六十塊錢買了兩份教訓。
晚上沒吃,現在已經過去八個多小時了,喻白肚子空空。
明奶奶戳了戳喻白的腦門,「上車餃子下車面,奶奶給你們煮麵條吃,你倆先暖和暖和,衣服別急著脫。」
她說完就去廚房了,背影看著很是高興。
陸斷在灶洞點了火,用扇子扇扇讓柴火燃起來,然後用鐵片擋住灶洞的門。
他起身看向在那不停搓手的喻白,過去給他捂住,「還是很冷?」
「很癢。」喻白小聲說。
「所以讓你別給我捂耳朵。」陸斷心疼地給他揉手,「我去外面拿點雪給你搓搓。」
「對哦,以前凍得手癢的時候,奶奶就是這樣弄的。」喻白笑起來,主動牽住陸斷的手,「我也要去。」
兩人快去快回,回來時每人手裡都搓了團雪。
過了一會兒,喻白的手不癢了,雪球在手心化成水,濕漉漉的,又冰又涼。
他低頭看了幾秒,然後使壞地往陸斷脖子上按,按完了還嫌不夠,甚至還往陸斷衣服裡面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