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是,「你把奶油塗在身上。」
喻白耳邊轟鳴一聲,心臟重重跳了一下,看著陸斷,往後退了小半步。
「想反悔了?」陸斷屈指,慢悠悠地敲了下蛋糕盒子,盯著喻白。
喻白搖頭,「沒……」
他現在就是有點單純的頭皮發麻。
陸斷笑了下,當著他的面打開蛋糕盒子。
裡面是個草莓奶油蛋糕,上面一層新鮮草莓,底下全部是奶油。
喻白咽了下口水,「這個……」
奶油是不是太多了點。
這他得塗多少?全部嗎?
「陸斷,這個會不會太…太刺激了啊?」喻白弱弱抬眼,磕磕巴巴地問。
想像的閥門一打開,就收不住,喻白感覺自己眼睛裡快要可以放小電影了。
「有嗎?不是剛好?」
陸斷用食指指尖勾了點奶油,抹在喻白眼瞼下方,然後低頭吻掉。
喻白在被他親吻時,下意識閉上了眼。
陸斷又親他一下,笑著說:「甜的,寶寶。」
燈光下,喻白的睫毛像小蝴蝶翅膀似的撲扇兩下,淺淺陰影投在眼瞼。
蛋糕大概是一直被放在冰箱裡,奶油落在皮膚上的時候傳來涼意。
喻白感覺自己的喉結處被冰了一下,緊接著是炙熱的吻,也落在同樣的位置,仿佛冰川下的火山在噴發之前,醞釀著想要毀滅一切。
他聽見陸斷輕笑一聲,熟悉的嗓音落在耳畔,混著滾燙的呼吸,「謝謝寶貝,這個禮物我也很喜歡。」
…
客廳的地毯是柔軟的,喻白那個專用的懶人小沙發更是軟的不得了。
平時一個人坐下就會整個身體陷進去,更別說此刻要承擔兩個人重量。
現在明明是五月末,馬上就要步入六月,外面應該很暖,可喻白卻感覺窗戶上好像結了一層霜,看起來霧蒙蒙的。
他眨眨眼,獲得了短暫的幾秒清晰,就又變得模糊起來。
一座要爆發的火山藏在冰川之下,壓抑久了,終究還會爆發。
陸地會幹裂,鮮紅滾燙的岩漿會順著乾裂的縫隙流遍每一個角落,灼燒每一寸生息。
喻白仿佛身處火山中心,失去了一切感知。
他像是進入一場幻覺,在燃燒的火焰氣息和高溫中聞到了一絲奶油蛋糕散發出來的甜膩香味,越來越濃郁,近在咫尺。
喻白的身上有幾小團奶油,像夏日天空中白而軟的雲朵一樣,輕輕的,沒什麼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