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灼灼沒意見,這些事騎士營那邊自己會安排好,她就是來邀請霍維勒同行而已!
既然霍維勒答應了,江灼灼也就快快樂樂地飛去別的地方玩耍了。
等到小圓鳥飛遠以後, 路加這個嘴碎的傢伙跑過來問:「頭兒,九殿下跟你說什麼了?」
霍維勒見他一臉八卦,知道這個下屬是最管不住的。
他忍不住叮囑:「我們接下來要留在沃野行省這邊做事,你別像以前那樣什麼話都往外說,不該打聽的事也別打聽。」
路加乖乖閉嘴。
別看霍維勒年紀比他們都小,但這傢伙從在皇家騎士團任職那天起就是這副少年老成的性格。
如果只是和霍維勒本人開玩笑,他是很少和他們計較的;可要是涉及騎士品德方面的事,霍維勒向來都非常較真。
很難想像一直那麼講原則的霍維勒,居然會有通過欺瞞他人的方式脫離家族、遠離皇都的想法。
可見有些人的做法是真的觸及了霍維勒的底線。
霍維勒也是真的厭倦了皇都那邊越來越失控的明爭暗鬥。
他們也一樣。
騎士為什麼不能只是帝國的騎士?
他們為什麼不能只忠誠於帝國?
「感覺九殿下和其他皇女很不一樣。」
或者應該說和其他貴族都很不一樣。
聽人說,江灼灼經常飛去海港那邊逛水手集市,跟誰都能聊上幾句。
即便對方只是再普通不過的平民。
騎士營這邊的人也說,九公主對他們也十分隨和,經常來看他們訓練。
還有這騎士營的伙食那是一天比一天好,現在他們每天都積極地外出打獵,爭取能給九公主獻上更多獵物以豐富每天的餐桌。
他們甚至已經學會了如何批量捕捉兇猛的海魚。
這邊地廣人稀,在許多無人居住的地區可以搜刮出藏在裡頭躲冬的獸類。
而且在這邊吃肉時不會冒出幾個宣稱吃活物要下地獄的人在窗外默默舉著牌子盯著你看——牌子上還寫著一些血淋淋的大字,無非是什麼「萬物有靈」「殺生有罪」之類的標語。
那些傢伙雖然不進餐廳,也不和你直接說話,但任何一個人都很難在那種情況下快快樂樂吃完一頓飯……
照那些傢伙的說法,每隻鳥活著連呼吸都是罪過。
騎士們從小接受的都是戰鬥和戰爭知識的教育,祖先們給他們留下的基因沒有任何一個包含「吃素」兩個字,不吃肉他們哪有辦法擁有強健的體魄?
路加很懷疑這類說法是西大陸或者北大陸派人過來散布的,目的就是讓鳥族的體質一天天地衰落下去。
想知道物質條件上不去會是什麼後果,看看沃野行省這邊就知道了。
留在這邊的族群大多體質孱弱,既拿山林和草原中那些猛獸沒有辦法,也拿海里那些兇猛的海魚沒辦法,所以活動範圍一再縮小。
現在只能在相對安全的區域聚居。
若不是冬天許多猛獸都冬眠了,她們還得煩惱會不會遇到獸襲。
有時候辛辛苦苦種了一個季度的糧食,幾隻巨型獸類出來打個滾就全給糟蹋了,只能靠難以下咽的刮嘴谷勉強熬過一年。
可以說要不是有年年豐產的刮嘴谷樹在,定居在這邊的鳥族估計早就活不下去了。
「這邊的生活有意思得很,」路加有些興奮地說,「我也想跟他們出去打獵,這比在皇都好玩多了。」
霍維勒說:「騎士的本職可不是玩樂,你們平時的訓練不能鬆懈。」
路加連連點頭。
這幾天他們還在休養,可以不參加騎士營的訓練,但養好身體以後肯定要加倍補回來。
畢竟霍維勒不管對自己還是對他們要求都很嚴格。
另一邊,江灼灼正在欣賞裘德等人在海里合力捕魚,騎士們身體強健,都不怎麼畏寒,即便沒入冰涼的海水中也不覺得冷。
不少人為了不讓衣服被咸腥的海水弄髒,還把騎士服都脫了下來,光著膀子在海船上拉網。
江灼灼正蹲在桅杆上觀賞這一捕魚風景,騎士長裘德就小心翼翼地落到了桅杆另一邊。
這位騎士長一向話不多,做事謹慎小心,而且非常聽話,對江灼灼的命令一向是毫不猶豫地貫徹到底。
平時的他的存在感非常低,有時候他在暗處跟上半天,江灼灼也發現不了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