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暗巷裡,她就發現裡面不止是十九,還有……幾個身穿監察院服飾的鷹族。她心中一緊,看向立在旁邊的十九。
十九說:「她們幫忙把孩子們都送到船上去了,正好有幾位醫士要隨船返航,會幫忙照顧好孩子們。」
十九眼裡涌動著鴉族眼瞳特有的幽暗。
既然已經沒有顧慮,她們是不是可以……報仇了?
那影子般的鴉族靜默片刻,終於開口說:「對,該結束了。」
原來這樣的日子會有結束的那一天。
那就由她們親自為過去劃下最後的句點吧。
不知道那位據說願意接納她們的九公主,到底會是什麼樣的人?
……
遠在沃野行省的江灼灼打了個噴嚏。
她剛上完體能訓練課,正躺在翼馬背上曬太陽。感受到那鼻子痒痒的感覺,馬上坐起來認真思索:剛才是誰在罵我?
小圓鳥飛到翼馬頭頂上放下豪言:「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最好別讓我知道是誰)!」
不知是不是最近天氣轉暖,又或者是她堅持了這麼久的體能訓練課有了效果,她現在已經能早上八點起來上課了。
真是個巨大的進步!
只是她的鳥形至今還是只毛茸茸的小圓鳥,很有點長不大的跡象。
休息夠了,江灼灼就飛去碼頭畫畫。
她周一要給秘書們上課,周三要給騎士們上課,周五就在碼頭上浪一下午,給在小鳥們那邊排過期的平民們上課。
經過藍恩的悉心教導,她現在的文化課水平可是遠超許多人的,每周開那麼幾節課一點都不帶怕!
今天她飛到碼頭時,小鳥們正在廣場上帶著新人們做力量訓練。
別看這群小鳥都還是孩子,現在她們的教學經驗已經很豐富了,每批新來的鳥都是她們熱心傳授的訓練方法。
爭取讓店裡賣出去的每一口麵食都能起到最大的作用。
角落裡甚至還混入了幾個地精以及鴉族小孩。
他們周圍同樣有熱心小鳥在做指導。
江灼灼看到這欣欣向榮的場景,腦海里莫名冒出一句「少年強則國強」。
她記得這篇文章老長了,不過沒關係,其他的她基本都不記得了,只記得最有名的那麼幾句。
江灼灼來了興致,在紙上寫出了自己記得那麼幾句話: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少年獨立則國獨立,少年自由則國自由,少年進步則國進步!
有閒著的小鳥飛了過來,等江灼灼寫完後好奇地問上面寫的是什麼字。
江灼灼就給圍攏過來的小鳥念了一遍。
有小鳥提問:「少年是什麼意思?」
江灼灼說:「少年就是你們的意思,像你們現在這麼大就可以叫少年了,長大後才算是成年鳥!」
小鳥們學到了新詞,立刻開始相互問好:「少年你好!」「少年你也好!」
很懂得活學活用!
那啁啁啾啾的熱鬧勁讓江灼灼看得很想加入進去,她這一化鳥就跟剛出生沒多久似的,混入少年鳥里有什麼問題?
小鳥們鞏固好第一個新詞,又湊過來跟江灼灼學剩下的詞彙,從智、富、強一路學到獨立、自強、進步,每一個詞都讓小鳥們「哇」地驚呼出聲。
就,教起來特別有成就感。
江灼灼隨意地坐在廣場上開始給小鳥們講起課來,耐心地解答著每隻小鳥的提問。
隨著她授課時間逐漸增長,圍攏過來的小鳥越來越多,成年鳥則很守規矩地在停在相對比較遠的地方蹭聽。
像現在這種越來越好的生活,是不是就叫做「進步」?
進步好啊!
這時一艘已經向瞭望塔那邊報備過的海船緩緩駛入港口。
船頭上站著的人立在欄杆前佇立良久,沒等船完全靠岸就化作孔雀飛了下船。
這人自然是回去忙碌了挺久的魏爾德。
孔雀飛出一段距離,忽地感受到不遠處的威脅。他放慢了速度,轉向臨近的屋頂上降落,朝立在那裡的鷹打招呼:「好久不見,霍維勒·海特林格騎士。」
霍維勒禮貌地回話:「魏爾德·林格曼先生。」
聊天還帶全名,一聽就是兩個不太熟的人。
孔雀的目光落到廣場上人最多的地方,笑著說:「聽說霍維勒騎士有輕微潔癖,看到九殿下這樣席地而坐會不會渾身難受?」
霍維勒說:「殿下坐在哪裡都不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