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微笑著點頭:「好的,我知道了。」她低頭在日程表上記錄了江灼灼的決定。
江灼灼:。
你怎麼還要寫在小本本上!
有那麼一瞬間,江灼灼感覺自己是那生殺予奪的皇帝,霍維勒是那需要依靠她寵幸才能在眾人面前抬起頭來的妃嬪。
而安娜,就是她忠誠的大內總管,忠實地記錄她每天晚上寵不寵幸后妃……
雖然嘴裡說著自己和霍維勒的私生活不會被人討論,江灼灼還是被安娜提及的情況影響了,只寵幸一次就再也不讓留宿的話,霍維勒會不會在其他人面前抬不起頭……
呸呸呸,什麼寵幸!
她們就是普通的戀愛關係,霍維勒也不是那種在意別人目光的鳥!
只一起睡那麼一晚,她就有點不自在了,要是多睡幾晚的話……嗯……是不是睡著睡著就習慣了?
她可是決定要生個蛋的厲害鳥,怎麼能直接止步在同床共寢這一步!
勇敢鳥鳥,不怕困難!
晚上結束了第二天的《西遊記》籌備工作,江灼灼就問霍維勒要不要留下來陪自己看領主信箱那邊收到的來信。
義務教育已經展開三個多月了,掃盲班更是開展了將近一年,現在越來越少需要靠工作人員代寫的信,大多都是本地鳥親手塞進信箱的親筆信。
每天都能收到不少,有陳述自己需求的,有舉報不法行為的,也有分享家鄉特產的,江灼灼現在神識增強了不少,一一掃過去也不費什麼時間。
看著那一封封字跡笨拙卻努力寫得很整齊的信件,江灼灼覺得沃野行省文娛產業興盛起來是遲早的事。就不信有那麼多識字的鳥都培養不出幾個會寫書會畫畫的!
江灼灼站在霍維勒肩膀上,偷瞄了他幾眼,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懂自己的意思。
她真的不是擔心霍維勒因為失寵被人嘲笑喔,她只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習慣兩個人一起睡而已。
正在送江灼灼去看信的霍維勒腳步一頓,一口答應下來:「好。」
那神色、那語氣,平靜得江灼灼懷疑他是不是沒有留宿的想法。
不過這比霍維勒積極主動要讓江灼灼容易接受得多。
如果霍維勒是那種步步緊逼的雄鳥,江灼灼早就飛出十萬八千里了。
說是讓霍維勒陪她看信,其實是霍維勒在旁邊寫書稿以及安防計劃之類的,江灼灼自己一一閱讀領地子民的來信。
有鴉族在負責監察工作,又有領主信箱這個直接與領主對話的渠道,領地發展至今也沒出什麼大問題,江灼灼看起信來輕鬆得很。
等她把需要答覆以及移交給政務大廳的信整理完,幽沉的夜色也已經籠罩整個城堡。
江灼灼看了眼還端坐在自己旁邊的霍維勒,勇敢地開口詢問:「很晚了,你今晚要不要留在我這裡?」
霍維勒握著的筆一頓,筆尖差點在紙上畫出一道長痕,但他還是很好地控制住了那輕微而短暫的失態,不讓江灼灼發現這正是自己所渴求的邀請。
捉過鳥的人都知道,一旦你不小心驚擾到它,它就會毫不猶豫地展翅飛走。
霍維勒說:「我都聽殿下的。」
這不是霍維勒第一次說這樣的話,偏偏江灼灼每次聽到都感覺自己是在禍害正直好鳥。
既然是自己提出的邀請,江灼灼也就沒再糾結那麼多,光明正大地掛到霍維勒背上讓他背自己回房去。
只要一路上已經在貼貼,回到房間應該就自然多了!
這就叫那什麼……脫敏治療!
霍維勒依言背起人進了房間。
昨天因為關心江灼灼的身體情況,他並沒有關注其他東西。今天再次被允許踏入她的房間,就發現屋裡到處都是她的氣息,與他毫無溫度的住處完全不一樣。
江灼灼一看到自己熟悉的大床,立刻滾了上去。等她重新滾回床邊,就對上了霍維勒定定望著自己的視線。
從江灼灼的角度看去,他背脊挺直,看著有一點緊張與侷促。
那目光、那神情,怎麼看都像是在誘惑沒什麼定力的她……親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