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克萊因是朋友嗎?
葉謝寧抬眼看向克萊因, 發現他正用很溫柔的眼神在看著她。
好在相處了這麼久,她也算了解這個獅族, 他就算是看路邊的一朵花也是這種眼神。
葉謝寧「嗯」了一聲,算是承認了江灼灼的話。
如果不是朋友,她該怎麼定義這隻落難的雄獅呢?
難道說他是自己心血來潮撿回來養著解悶的寵物?這麼說的話,未免會讓妹妹覺得她不近人情。
江灼灼也沒有深究葉謝寧和克萊因到底是什麼類型的朋友, 她很快就借著「姐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這種說法跟克萊因聊了起來。
當然,她並沒有一上來就圖窮匕見,而是先跟人家說他的名字很熟悉,像是她知道的一個藝術家!
對方也叫克萊因,一生最愛藍色,曾經創作了一幅藍色單色畫,整個畫布上只有藍色。
後來大家就把那種藍叫做「克萊因藍」。
熱愛一種顏色到讓自己的名字和它綁定,真是一種熱烈而快樂的人生!
克萊因本來就想要成為一位吟遊詩人,對這種奇人奇事格外感興趣,不由得和江灼灼聊了起來。
等三人進入宴會廳時,兩人看起來已經像是認識很久的朋友了。
江灼灼正在邀請人家給她們遊樂園過山車沿途的演出提供點新鮮故事。
雖說排演新劇目可能會很辛苦,但是日復一日地演出同樣的內容不僅遊客會厭倦,演出者自己也會厭倦。
選擇這種東西從來都不嫌多!
克萊因的笑容看起來更為溫柔了:「能幫上九殿下的忙是我的榮幸。」
魏爾德早就到了,正跟人喝著酒,餘光就瞥見江灼灼跟著美貌年輕人說說笑笑。
他倚在座位上朝江灼灼招手:「馬上要成婚了,今晚怎麼都要喝上一杯慶祝一下吧?」
這人一向把自己打扮得跟只花孔雀似的,今晚這種場合卻難得地穿著一身白色禮服,看起來很有點兒當別人夢中情鳥的資本。
可惜他身上早就被皇都的紙醉金迷染上一股放蕩不羈的味道,只那麼一笑一招手,那種難得的清貴氣質就蕩然無存。
江灼灼說:「酒又不好喝。」
她自認什麼都愛吃,需要添加料酒去調味的菜她也接受良好,但還是覺得像酒鬼那樣咕咚咕咚灌下一大杯酒實在品不出什麼好滋味來。
魏爾德說:「你這是喝得太少,沒喝習慣,等你喝多了就覺得一天不喝渾身難受了。」
江灼灼用「沒想到你還是個酒鬼」的眼神看著他。
「你那叫上癮。」江灼灼糾正他的錯誤觀念,「能讓人上癮的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也少喝點。」
魏爾德挑眉:「還有上癮這種說法。」
江灼灼連連點頭:「那肯定的,比如你經常在外面跑,有個地方的人給你的飯菜或者酒水裡放了點你嘗過以後就離不開的東西。你一天不吃就受不了,不就得傾家蕩產去買它嗎?」
這個話題可就觸及了江灼灼豐富的知識儲備,立刻給魏爾德講起這些玩意的危害。
傾家蕩產還只是損失點身外之物,這種東西最刁鑽的是它能破壞你的腦組織,過度依賴它的同時不斷損傷大腦這個重要器官。
要不怎麼上癮的人都逐漸失去理智呢?就是因為他們真的……腦子有坑啊!
物理意義的有坑!
這個話題吸引了對面一個身量高大的年輕男人,他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身上卻散發著猛禽的氣息。
「九殿下解剖過這類人腦嗎?」
這話問得還有一絲興奮氣息。
江灼灼:?
媽媽,這裡有變態。
魏爾德說:「你一上來就問這種問題,別嚇到了我們殿下。」
江灼灼慢吞吞地說:「倒也不至於嚇到。」
聽說醫學生都特別盼著人體解剖課,要是能夠擁有真人大體老師供大家學習,該醫學院肯定擁有雄厚的實力!
江灼灼自己是沒膽子剖人的,但她很敬佩願意去探索這些領域的人。
尤其是在大眾還沒有廣泛接受這些事的時候。
江灼灼好奇地問:「你是學醫的嗎?」
魏爾德笑著給她介紹:「他叫道格拉斯,是只黑禿鷲,確實是學醫的,馬上就要畢業了。」
「他的畢業論文選題是人死了就該剖開找病因,很多人知道他整天跟屍體打交道後都不愛跟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