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
江灼灼偷偷摸摸地把雪那邊收集起來的貴族罪證塞給二皇女。
老厚老厚的一疊!
姐姐殺人我遞刀!
感覺胸前的紅領巾更鮮艷了!
不用謝,這是鳥應該做的!
小藍鳥得意地蹦回霍維勒肩膀上,跟被自己冷落了大半天的工具鷹嘀咕:我們這次超出預期地完成了走這一趟的目的對不對!
霍維勒說:「對,只要是殿下想做的事,從來沒有做不成的。」他的語氣非常認真,任誰聽了都覺得他由衷這麼想。
江灼灼:!
真誠誇誇,最為致命。
一個出了名公平正直的人這樣一本正經地讚美你,誰能忍得住不驕傲?
江灼灼都不好意思繼續自誇了,一臉謙虛地說:「沒有,沒有,我哪有那麼厲害。我還想世界和平呢,這不還是到處都出問題!」
霍維勒看向不遠處正與盧森等人對峙的二皇女,緩聲說:「也許殿下以後能做到。」
每一個江灼灼接觸過的人,幾乎都在往好的方向轉變。或許將來真的有一天,這片大陸上不再有戰亂與紛爭?
江灼灼都沒霍維勒這麼樂觀:「你想多了,俗話說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只要有人,哪有不產生紛爭的?即便是最偉大的執政者,恐怕也只能做到保障大多數人的基本權利,而做不到抹去所有紛爭。
霍維勒沉默下來。
過了一會,他才問:「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殿下也會做這樣的事嗎?」
霍維勒的目光落在二皇女與盧森所在的方向,問得非常直接明了。
江灼灼:?
聊天就聊天,怎麼突然聊到這種問題!
江灼灼從不為難自己,永遠只為難別人,當場倒打一耙:「我們才剛結婚,你就想離開我?!」
霍維勒:「………」
「殿下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會努力活得更久一點,爭取能陪她多久就陪她多久。
但看到二皇女做的事還是忍不住會多想。
江灼灼氣鼓鼓:「我才不知道。」
她們的生命才剛剛開始呢,霍維勒就說什麼「不在了」,誰要想這麼遙遠的問題。
小藍鳥跳到霍維勒腦袋上,生氣地用爪子揪他頭髮。
「你要是不在了,我才不找像你的人,我要找十個八個不重樣的,任何有你影子的傢伙我都不要!到時候我用不著幾天就會把你忘得乾乾淨淨,一次都不會想起你!」
霍維勒:「………」
果然不該問這樣的問題。
無論是什麼答案,他都不會開心。
這時二皇女與盧森的對話轉開了江灼灼的注意力,她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盧森見到差不多同一時間被押送過來的那批貴族,知道一切都已經暴露,神色滿是頹靡與不甘。
他用憤恨的眼神看向二皇女,恨她的翻臉無情,恨她的高高在上。
若是在此之前,二皇女看到他用那張臉露出那樣的表情,肯定會把自己關更久。
但是現在她可以認真打量起眼前這個人了。
當初盧森是個瘦削的小鎮青年,現在卻已經有了幾分貴族才有的富態,那張臉即使再怎麼想辦法維持當年的模樣,也逐漸與那個人剝離開了。
只是她自己沒有仔細看過他而已。
又或者她實在太希望有一個像他的人可以時常出現在自己眼前了,所以只要一眼看過去有那麼一點相似,她都甘之如飴。
二皇女說:「我記得你最開始說,想讓平民也擁有更多的機會,想讓你的家鄉繁榮起來。但是我今天去了你的家鄉,卻發現那邊成了你們的獵場……」
事已至此,盧森知道自己什麼都辯駁不了了。
盧森仰頭大笑了幾聲,才說:「那些話,只有你會信。」
其實以前天真愚蠢的小鎮青年也會信,他也曾懷揣著夢想離開家鄉,想要靠自己闖出點名堂來。到時候他與愛人一起回到家鄉,肯定會引得所有鄉里羨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