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楊:【哦明示就是,我們班長馬上要組織春遊,陸星洲一開始說要去,結果最近又說不去了。】
春遊。
上次向迪也說最近天氣很好,想找個機會和我一起出去玩。但後來他又想到我們兩人都還沒來得及考駕照,雖然可以借二舅的車,但沒有本也純屬是痴心妄想。於是向迪一狠心,就去駕校交了錢,正好將「失戀」的悲痛全部化為動力,目前正在瘋狂練車中,做夢都在倒車入庫。
哎,春遊。
我還是小學時候跟著班裡一起去過幾次,這之後就再也沒有了。沒想到胡楊他們研究生的班級氛圍這麼好,班長還會特意組織大家一起出去玩。我胡思亂想著,手機再次振動起來,還是胡楊——
胡楊:【對了,順便告訴你,是可以帶家屬的。】
胡楊:【讓陸星洲帶你去啊。】
我:【他不會的吧……】
胡楊:【他就是純懶,反正又沒事。】
我半信半疑,不可否認胡楊的話像是從天而降的一根羽毛,羽毛落在我的心裡,讓我情不自禁地心痒痒。我當然希望和陸星洲一起出去春遊,但是「帶家屬」這件事又好像需要一個完美的藉口。這麼想著,就到了周六周日我去快餐店打工的日子。
開學之後的生意比年前好得多,我也逐漸熟悉了大學城這裡的環境,打工愈發得心應手起來。周六中午,隔著玻璃,我遠遠地看見有個穿黑色皮衣的男人一邊笑一邊走進店裡。
是胡楊!
我微微一愣,隨後看見陸星洲跟在他的身後也走了進來。胡楊穿得流里流氣,陸星洲則跟他截然相反,只穿了一身白色的衛衣和簡單的牛仔褲。看見我後,陸星洲也對我很快地笑了笑。
「吃什麼?」我小步挪過去。
陸星洲和胡楊坐下來,胡楊手裡玩著打火機,說:「陸星洲你吃什麼?」
「牛肉麵。」陸星洲很沒創意。
胡楊對我笑著說:「兩碗牛肉麵。」
算算時間,雖然我每天都和陸星洲聊天,但自從上回去了一次T大,我就再也沒見過他了。我給兩人上了面,這回不僅給他們送了荷包蛋,還送了可樂,全部都是雙人份的。我坐在吧檯後面望著兩人吃東西,胡楊偷偷給我發微信:【小宋,孺子可教也。】
胡楊:【機會難得!】
他一說,我又不自覺地緊張起來。等到陸星洲過來結帳,我還趴在吧檯的桌子上,心裡有什麼東西上下翻滾,但表面還是假裝淡定。
陸星洲掃了碼,問我:「不舒服嗎?」
「啊?」我條件反射地直起腰,「沒有不舒服。」
陸星洲看著我,說:「那你……」
他止住話頭,沒有繼續往下說,又道:「很忙的話,這兩天就別做英語試卷了。」
「不行!」我激動地說,「每天都要做的!」
不學英語,我可就沒法找你聊天了。
陸星洲:「……」
他笑了笑,伸手拿了吧檯上的一顆薄荷糖,我看見他拆掉了糖紙,咬著薄荷糖說:「小宋。」
「嗯?」
「伸手。」陸星洲說。
「哦。」我伸出手來,自下而上地看著他。
接著陸星洲就把糖紙放進我的手裡,說:「謝謝,幫我扔掉吧。」
他濃黑的眼睫跟我說話時不時地顫動著,我看見他的眼中含著笑意,點點日光從他的背後灑落進店裡。我又被這該死的美色迷惑了一秒鐘,一下子攥緊手心,衝動地說:「哥哥,最近……好像學習上遇到了困難。」
「什麼困難?」陸星洲問。
「大家都說要勞逸結合……你能不能抽空和我一起出去玩會兒?去遊戲廳怎麼樣?」我小聲地、不太自信地建議著。
「好。」陸星洲說。
我一愣,啊?又答應了?這麼簡單?
陸星洲彎下腰,說:「不去遊戲廳,那地方太吵了,我帶你去春遊吧,想去嗎?」
「想……想想想。」我憋著一口氣,迫不及待地說了一連串的「想」。
我和陸星洲說話的功夫,胡楊已經走到外面又走了回來,這時候店裡沒有了客人,他大聲調侃道:「有什麼悄悄話要說這麼久啊——學弟,我能不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