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苦了可憐的趙小沫,既無健壯的身體,又無靠山保護,每日除了辛苦完成自己的工作,還要忍氣吞聲幫別人勞作。
「好啦,你快去吧。」
宮花與宮鈴分著將幾顆紅彤彤的玉紅果盡數吃了,才眉尖兒一挑,望向等在一邊不知所措的趙小沫。
看著女孩可憐兮兮的模樣,宮鈴笑嘻嘻的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小不點,不是姐姐說你,你這性子也太古板了些。」
成烈幾人的所作所為,雜役園上下不是沒有耳聞,只是大家與趙小沫非親非故,自然不會有人替她出頭。
「你就沒想著找個靠山?」
女人的聲音絲絲嬌媚,帶著誘惑。雖同為雜役,但有張總管罩著,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活計也是最輕省的,待遇天壤之別。
「好了,好了,」宮鈴還欲再說,宮花已經扯過姐妹的袖子,「別說這些沒用的了,憑白耽誤小沫的工作。」
紫衣,青衣兩姐妹相攜進了木屋,趙小沫在外面還能聽到她們竊竊的討論聲。
「幹嘛教壞小孩子……」
「我也是為了她好嘛~可憐見的,瘦成那樣了,都快活不成了。」
「哼,這麼心善也沒見你分她點好處呀。」
「……還想著找靠山?又不是只要是個女的就能找到靠山,你看她的樣子……」
「哎呀,人家不是想著王副總管嘛~他最喜歡不知人事的雛兒,又不挑的。」
「不過小丫頭本來長得就不好,現在臉上又多了那麼一道疤,的確有些駭人……」
……
姐妹倆嘻嘻哈哈的笑著,聲音漸漸聽不清了。
趙小沫渾身僵硬的站在洞口,也不知是不是餓得,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湧,絲絲作嘔。
她們口中的王副總管趙小沫知道,一個足有300多斤的大胖子,滿臉橫肉,肚子鼓得像皮球。
也是個五靈根,修為比張總管還差些,不過勝在年輕,看起來也就三四十歲。
趙小沫又嘆了口氣,才默不作聲的將巨大的竹簍再次背在肩上,步履艱難的向著飼養靈獸的方向走,看著面無表情,眼淚卻隨著動作無聲無息的噼里啪啦往下淌。
等進了關押靈獸的地方,淚已經糊了滿臉,更讓她那張斜著一道大疤,原本就扭曲恐怖的臉變得更加猙獰。
哭是沒用的。
這是來到這個世界後,無比殘忍的現實一次次教會她的道理。
現代社會,人們總說活得無趣,嚷嚷著自己是牛馬,但等來到了這裡,趙小沫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牛馬。
沒有人權,階級嚴明,大鞭子想抽就抽,抽死了草蓆子一裹,往山林中一扔,來年就化作花鳥魚蟲的養料,一點都不浪費。
是完完整整的叢林法則,真真正正的弱肉強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