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就像是被一根鋼索繫著,瞬間提得很高,落地後不停彈跳,不規則的鼓譟。
雖然只有那麼一瞬,但腦中畫面卻無比清晰。
身材嬌弱的女子,仰面躺在黑色的泥土地上,白皙的皮膚裸|露大半,與暗色的泥土對比十分鮮明,黑的發,紅的唇,帶著淚的眼睛,以及圓潤香肩上刺眼的紅痕……
一切意象就像是刀刻般在腦海閃現,讓冰冷的長劍也開始有了人類的溫度。
「得罪了。」
他的聲音也像是凌厲的劍鋒,帶著硬冷的鐵質。
話畢,一件灰色的長衫兜頭罩了過來,總算擋住了那引人遐想的嬌軀,一道靈光閃過,下一秒,趙小沫就覺得自己身上一輕,總算可以動了。
她有些虛弱的撐起身體,先去摳自己口中的布條。
之前看電視劇的時候總疑惑,為何壞人綁架時總是往嘴巴里塞東西,為什麼受害者不吐出來,如今總算是懂了,歹徒力氣這樣大,何止是說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嘴角被撐破,流出點點血跡,她大口大口的喘氣,又忍不住咳了幾聲,眼角生理性的流出不少眼淚。
「謝謝,呼,……仙君大人。」
女孩聲音虛弱,沙啞中帶著些嬌柔,有點氣若遊絲的味道。
凌寒遠一向知道她的柔弱,心口不禁微動。
眼睛望著遠處的靈槐河,腦子卻浮現出她沒有骨頭般靠在大師兄胸口的樣子,就像是一株攀援著大樹而生,毫無主見,細柔荏弱的菟絲花。
目光不自覺望向對方,就看著女孩雙手攥著自己的粗布長袍,嬌弱斜坐在地上。
她似乎怕極了,眼睛紅得像兔子,髮絲亂著,身上的衣裳還沒穿好,露出大半纖細的鎖骨,和半截瑩潤的肩膀。
凌寒遠又像是被刺了一下,心裡像是打翻了一盤珍珠,大大小小的珠子此起彼伏的彈跳。
他深吸口氣,將目光重新轉向匍匐跪倒在地上的宛昭。
相比於臉上橫著一道疤痕的趙小沫,宛昭的相貌無疑更好。
漂亮的女修不是沒有見過,甚至小師妹就是公認的九州第一美人,但很奇怪,從沒有人會帶給他那樣的悸動,心思鼓脹著,仿佛滿身的劍氣都在寫著嚮往。
再一想到之前看到的場景,猥瑣醜陋的男人滿臉色|欲盯著女孩的模樣,心中殺意騰然而起。
「你也是女人,卻親眼看著其他女子被侮辱而無動於衷,實在是該死。」
話音未落,一道凌厲劍氣直直射向跪在地上的宛昭,徑直貫穿她的肩膀,射出一個紅棗大小的空洞。
宛昭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身體因劇痛而不住的顫抖,鮮血簌簌流下來,轉眼將粉色的薄裙染成紅色。
「謝,謝仙君開恩……」
屬於金丹者的威壓和劇烈的疼痛讓她心臟幾乎驟停,讓她劇烈的顫抖起來。
更別說這樣凌冽的劍氣,根本不是她這樣的鍊氣期修士受得住的。宛昭身子晃了晃,還是支撐不住向前伏倒在濕潤的泥土地上。
女人的樣子著實可憐,只可惜凌寒遠心如鐵石,毫無憐香惜玉之情。
「下不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