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像是要裂開,仿佛有數不清的觸手在腦漿中毫不留情的攪動,每一次抽動,帶來的都是撕心裂肺般的劇痛。
她想要掙扎,卻連一絲力氣都沒有,想要尖叫,嗓子像是被堵住。
她甚至想要昏迷,但意識又偏偏無比清醒,如同被黏住蛛網上的獵物,眼睜睜看著身體被吃卻無能為力,無助的絕望。
竟然是搜魂之術!
凌寒遠大驚,一邊的梨若也忍不住變了臉色。
梨若微微蹙起眉,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嘴唇煽動,到底沒有出聲。
凌寒遠則是瞬間起身,一道無形的劍氣化作透明的弧形,擋在趙小沫面前,也終於隔絕了那份痛楚。
這一切發生得非常快,在凌寒遠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便已經做出了本能的保護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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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別說墨滄瀾的神情變得冷峻,就連他自己,臉上都流露出一絲震驚,幾縷迷茫。
「寒遠,你也被這女子迷惑了嗎?」
高台上的墨滄瀾面容俊美如神祇,但在趙小沫眼裡,冰冷的言語卻無異於魔鬼。
「我……」
凌寒遠心亂如麻。
從被天衍宗選中,立志成為一名劍修,他的道心一直很堅定,並一直在全力以赴的向著這個目標前行。
在所有人的眼中,他即是劍。
堅韌,凌厲,冰寒,鋒芒畢露,這是他的形象,也是他的劍魂。
但此刻,這份冰冷粗狂卻開始有了裂痕,就像是被細弱的花藤困住手腳,顯出一絲軟弱。
「寒遠,你的劍心動了。」
墨滄瀾的聲音依舊冷漠無波,但卻無異於大山傾倒,重重砸在他的心間。
「師尊,我……」
凌寒遠聲音低沉,心中一凜,一瞬間周身劍氣直竄,竟如風刀霜劍,割裂虛空。
「師尊,弟子只是覺得搜魂之術過於殘忍,這女子只是個凡人,罪不至此。」
「師尊曾經教導過我,既為劍修,當心懷天下,劍下留情。劍,是為殺戮之器,出劍卻非為無端之屠。每一劍,當有其道,有其義,方能不負劍修之名。」
凌寒遠的聲音雖低,卻字字鏗鏘。
墨滄瀾聞言,面容不變,眸光卻深邃如淵,似是在審視。
寂靜的一分一秒,於趙小沫而言,卻無異於等待最終審判的倒計時,是生是死,或是生不如死,全系在旁人的一念之間。
「哈~」關鍵時刻,一直未說話的梨若卻忽然輕輕笑了。
「二師兄果然不一樣了。」她目光如炬的望著凌寒遠,靈動的眼神卻仿佛將他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