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的心會突然跳得這麼快?
不,不止是心跳,就連每一寸皮膚都開始不受控制的熱了起來。
越來越熱,像烙鐵一樣發燙。
他不受控制的握緊拳,就聽面前的女孩淡淡說:「可是,你跟我說,那天黎妙儀生病了。」
「不是為了照顧生病的女友,所以才拋下我一個人離開的嗎?」
「我……」
程州再次語塞,與此同時,心頭翻湧起一陣複雜。
黎妙儀欺騙了他。
酒醒之後,他不是沒有生氣過,但,他真的是個脾氣很好的男人。這種脾氣好,當然不止對趙小沫,也包括黎妙儀。
長相漂亮的女孩眼波流轉的跟他道歉,又是撒嬌,又是親吻,他的氣也就消了。只苦口婆心的勸對方不要再喝酒,讓她離那些『壞學生』遠點。
黎妙儀嘴上答應了,心裡卻不以為然。
什麼壞學生啊,她自己本來也不是什麼好學生。
況且,她要是真的是個好學生——像趙小沫那樣的書呆子,素麵朝天,不會打扮,那程州也不會喜歡她呀~
黎妙儀看得很清楚,也很聰明,她知道自己長得漂亮,也善於利用這份優勢,自然不會將程州的話放在心上。
原本已經翻篇的事,因為趙小沫的重新提起,就突然變得難堪起來。
程州吞了口口水,不知該如何解釋。
他不說,趙小沫也不問。
只是繼續語氣淡淡的說起自己的傷心難過。
她那天一個人在爺爺的墓碑前等了他8個小時,一直到天黑透了,也沒有離開。
因為相信他,所以不想走。
那天晚上好冷啊,天又黑,她穿得又少,被凍得瑟瑟發抖。
整個墓園空蕩蕩的,大風呼呼的吹,像是無數鬼魂在哀鳴。
趙小沫說,她當時又絕望,又害怕。
外公走了,媽媽也走了,現在就連爸爸也有了新歡,她已經一無所有了。
她只剩下程州。
可惜程州也不要她了。
她的語氣很冷靜,沒有哭鬧,也沒有怨恨,可就是這樣的冷靜,卻讓程州的心都快碎了。
「我怎麼會不要你呢?小沫,我永遠都不會不要你的。」
趙小沫還沒哭,程州就先哭了。
眼睛紅紅的,特別傷心,特別內疚,皮膚又白,乾乾淨淨的少年,個子挺高,肩膀卻瘦弱,緊緊的將面前的女孩抱在懷裡。
「對不起,小沫,是我做錯了,這段時間,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
是啊,他怎麼就那麼混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