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放下小剪子,拉了宜真的手坐下,邊不悅道,「宋簡之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行這種事欺瞞我跟陛下。」
如今已經調查清楚,那個孩子早在宋簡之同宜真成婚前就有了,之後就被他送到了旁支去。再聯想到後來種種,誰都能看出,他打的是什麼主意。
原本還有好些人覺得的那樣郡主執意要和離是小題大做,如今真相大白,大多又都化作了憐惜。
這襄台伯府如此算計,真是讓人心寒齒冷。
還好丹陽郡主想的明白,執意要和離——
不過這樣一想,頓時又都驚訝起來。
莫非,丹陽郡主早就知道了這件事?那這次的事……
原本這幾年有人覺得丹陽郡主心軟,之前與襄台伯府鬧得那樣僵,和離後竟也沒報復,如今想想,只覺心涼。
若一切猜測為真,那這位哪裡是不報復,分明是報復心切,往死里下手啊。
宜真笑笑,略有些悵惘。
一切該有的情緒,早在剛剛重生時,她就體會盡了。後來這些年的時間,時間推移,她漸漸平和下來,若不細想,都不怎麼能想起當時的種種心情了。
但終歸還是恨的。
「娘娘,不高興的事,就不說了。」宜真抱住皇后娘娘的手,笑道,「提他做什麼,我如今的日子快活著,又能見到他的下場,再好不過了。」
皇后娘娘面上怒色不由消去,笑道,「你說的對。」
兩人便就說起別的,期間,有宮人來回稟秀女的種種。
皇后三言兩語的吩咐下去,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宜真知道她的心事,只是笑笑,卻沒說話。
可她不說,皇后卻是要說的,看向她嗔道,「你好好勸勸阿瑾,他都十八了,似他這個年紀,好些人連孩子都有了,他倒好,竟是一點都不著急。」
「我勸過的。」宜真無奈,笑道,「只是郡王的性子皇后娘娘您也知道,哪裡是他人能勸說的了的。我說多了,他還要不耐煩呢。」
「別的都信,你說他對你不耐煩,我卻是不信的。」
皇后娘娘笑著搖頭,這兩人的情誼是自來培養起來的,殷章對宜真的情誼,便是比起他倆都不差的。
「怎麼不會,他現在可是太孫,權高位重,威勢凜然,一個抬眼,我就不敢說什麼了。」宜真神情靈動,宜喜宜嗔,頗有些作怪的樣子,顯然是為了哄皇后娘娘高興的。
皇后失笑,認真想了想後,竟有些認同。
「很是,他現在越發像樣了。」她是有些自豪的。
宜真微笑,正是如此,尋常人會敬畏於殷章的威儀,但帝後只會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