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真搖頭,說,「不妥,身上有傷的情況下不易接觸湯池,否則會導致傷勢嚴重。」
殷章知道宜真看過許多醫書,立即就信了,而後一笑,洒然道,「那就在這兒,沒事兒我不冷。」
也只好這樣了。
宜真想著從殷章懷裡起身,殷章立即將身上披著的披風給她披上,她立時覺得周身一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意識到這都是殷章身上的溫度,耳根莫名發熱。
沒時間多想,宜真取出藥,再次給殷章上了一遍。
等到弄完了兩人收拾好,出了山洞往外面去。
洞外的明亮讓宜真忍不住閉了閉眼,殷章適時扶住她,等她再睜眼,入目是一片乾淨的綠意。
是的,乾淨。
眼前的樹林仿佛剛剛被水洗過一樣,碧綠碧綠的,是春日生機新發才會有的綠意。再往外走,熱意和著些許奇怪但又有些刺激的味道撲面而來,是湯池會有的味道。
洞外是一處緩坡,從樹林中走出去,就能看到好幾眼位於谷底的湯池,正在冬日略有些黯淡的日光中冒著冉冉的熱氣。
崖底很寬闊,四下都是樹林,再往上看,四周都是看不到頂的陡峭山石,竟連一條可行的路都看不到。
宜真有些餓了,她仔細回想著自己看過的那些書,思考這崖底有沒有什麼能吃的東西。
野果?這個季節似乎沒有,打獵,她不行,難道只能吃草?
「這崖底暖和,應該生著兔子野雞。」看宜真為難,難得的有些無措,殷章只覺可愛,眼中不由浮現笑意,開口道,「表姐在這兒稍待,我去去就回。」
「你的傷?」宜真心下一定,轉而皺眉。
殷章打獵的本事她是信的,而且他這幾年身手越發的好,之前她就見過他只憑石子就能打下兔子。只是他現在受了傷。
「不礙事。」殷章說。
他之前歷練的時候,沒少跟那些老兵們學習,一是如何能快速的取人性命,而是如何在別人的殺招種如何更好的保全自己。憑著這兩個本事,他昨晚上雖受了傷,可這些皮肉傷只是看著嚇人,其實並沒有傷筋動骨,最多只是有些疼罷了。
在宜真不知道的時候,他遭受過好些次刺殺,只是不論他還是陛下,都有意瞞著皇后和宜真罷了。皇后還有可能察覺,宜真卻最多只是猜測罷了。
「那你去,我去林子裡撿點柴火。」現在不是說那些的時候,再怎麼樣,吃飯都是最要緊的,因此宜真也沒多勸,只是忍不住有些擰眉。
殷章立即否定,說,「柴火我來,表姐你就在這兒等我。」
宜真皺眉,正想說為什麼,就見殷章有些自責的看她,說,「雖然是冬日,但此處暖和,林子裡難免有些蛇蟲,太危險了。」
「蛇蟲?」宜真不由受驚。
殷章嗯了一聲,說,「所以表姐你別去,湯池邊很少會有蛇蟲靠近,你在這兒等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