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歲對他的肯定很開心,興奮道:「哥哥,我們是兄弟。但我、我給你追我的機會。」
顧熠闌:……
蘇澤歲狀態有些不對勁,像被什麼組織洗腦了。
但顧熠闌半個小時後還安排了工作,沒法一點點跟少年周旋,只能道:「少看視頻,少讀小說,少跟鞏創說話。」
蘇澤歲乖巧地朝他揮了揮手:「哥哥拜拜。」
今天是周末,實驗室的事沒多少。顧熠闌做完相關工作後,打算早點帶少年回家。
等他再度回到辦公室時,少年卻恰巧不在桌邊。長長的鎖鏈拖在地上,一路延伸,消失在了衛生間門縫裡。
見少年在廁所,顧熠闌乾脆熟練地幫他收拾起雜亂的桌面來。
當他手指剛觸碰到桌面上那本棕色的書時,蘇澤歲立刻慌慌忙忙、跌跌撞撞從衛生間裡沖了出來:「哥、哥哥!」
顧熠闌手指一頓。
就在此時,蘇澤歲已經衝到了桌邊,將那本書緊緊抱在了懷裡,然後背對著他,將書偷偷放進了包里,故作鎮定道:「哥哥,我來收拾。」
顧熠闌收回手,退後半步,眯眼看向手忙腳亂的少年:「藏了什麼東西?邪|教傳教書?」
蘇澤歲急忙搖頭,卻不敢看他,低頭小聲道:「學習數據。」
一聽到「學習數據」這個詞,顧熠闌就蹙起了眉頭:「這麼神秘?」
「哥哥,你不能看。」蘇澤歲義正言辭,但還是很心虛。說完,又小聲地補充了一句:「好不好?」
顧熠闌倒也不強求,自然地接過少年收拾好的書包,淡然囑咐道:「不要看黃色的東西。」
蘇澤歲搖頭,對了對手指,道:「沒有。」
少年的模樣不像是在說謊,顧熠闌看了眼他緊張的手指,「嗯」了一聲,轉身朝門外走去。
但事實證明,他還是放心得太早了。
晚上,他在書房處理完事務,剛推開主臥的房門,就看到少年沒穿睡褲地跪坐在床上,眼眸亮晶晶的,正期待地看著他。
望上去就一肚子壞水。
大床離房門有些遠,顧熠闌想制止也來不及了。沒法打斷施法,就只能硬生生聽到少年道:「哥哥,脫衣服睡覺。」
顧熠闌:……
某人始終學不乖,屢教不改。
「哥哥、」蘇澤歲見他不說話,又紅著臉小聲道:「很害羞。」
顧熠闌癱著臉走到床邊,垂眸看著床上的少年,咬牙切齒道:「我不脫,你脫。脫完,我還要把你手腳都鎖在床頭。時間久了,你手足功能退化,吃飯抬不起手,走路邁不動腿。要想上廁所,只能求我解開鎖銬、抱你過去。」
顧熠闌耳尖紅了起來,氣息也有些不穩,聲音壓得很低:「既然不喜歡穿睡褲,以後乾脆什麼褲子都別穿了。家裡也沒有別人,到時候打掃衛生的傭人問起來,你就實話實說,不是不想穿,是不被哥哥允許穿……」
他描述的東西太具畫面感了。
蘇澤歲怔愣地呆在了床上,視線茫然地往自己身下看。
「去。」顧熠闌額間的青筋跳了跳,下巴指了指衛生間,「自己去解決。」
蘇澤歲從床上彈起來,扯著一旁的睡褲,跑去衛生間了。
顧熠闌呼出一口氣,緩了緩呼吸。
也算是給了某個不知天高地厚總愛勾人的小傢伙一個教訓。
他抬起眼眸,視線一掃,就見蘇澤歲原本跪坐的床鋪處,除了留下了一塊溫熱的褶皺,還躺著一本棕色書皮的書。
正是蘇澤歲百般隱藏的不明書籍。
只是這本書的封面此時被蓋在了下面,書皮背面又一個字沒有,看不出來具體是哪個邪|教的書。
顧熠闌眸光沉了沉,盯住了這本書。
少年處事單純,對人一點防備也沒有。平日裡辛辛苦苦掩蓋的書籍,現在就這麼敞亮地擺在空氣中。也不知是無知,還是太過信任旁人。
按道理來說,自詡為少年的半個老師的他,自然應該以身作則、言傳身教,保持邊界感,給少年留下基本的隱私空間。
就算是少年把書放在了最顯眼的地方,沒有少年的允許,再好奇,也不該亂看。
這叫作人與人之間的尊重。
顧熠闌摩挲了一下指腹的繭子,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朝那本棕色的書伸出了罪惡的手。
他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還講究什麼誠實守信、禮儀尊重。自然想看就看。
他食指輕輕一撥,將書翻了過來,那明晃晃的書名就落入了他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