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晴不知道這一件事情,田嬌知道。
兩個人從圖書館回來去食堂吃飯的時候,田嬌說起了丁明的事情。
「我看他賊眉鼠眼的,估計在物色下一個好欺負的。」田嬌道。
「這……你都知道?」蘇雪晴道。
「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了。」田嬌道,「他想要留在南城,很早的時候就說要留在南城。」
田嬌這些人原本不知道丁明的,這不是丁明欺負了他們的同學,他們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丁明多麼渴望留在南城。
「他沒有少給報社投稿的,還總是跟在學校老師的旁邊,給老師整理資料。」田嬌道,「他呢,就是想要留在城裡。不只是他,很多其他人都是這樣。有的人老家比較遠,沒有那麼好,就想著留在南城,各種法子都用的。」
「嗯。」蘇雪晴點頭,她前世所生活的年代,大家想要留在城裡,那麼大家就自己在城裡找工作。她大學畢業的時候,國家已經不給大學生安排工作,而是讓大學生自己去找工作。
那個時候,大家還是比較自由自在的,要說不自在,那就是工資可能很低。工資低了,生活條件可能就不夠好。
「這一次,他受了處分,他的老師沒有讓他再去整理資料。也是,整理資料,很多人願意去,不是非得他。」田嬌道,「他年紀大,成績也不是最好的。他想要得到好處,自己卻又拿不出什麼好東西來。他鄉下老婆沒有來的時候,還能裝一裝。現在啊,裝不下去了。」
「他這樣的人不適合留在學校。」蘇雪晴道。
「確實不適合,他就是一個好色之徒。」田嬌道,「你都不認識他,他都能說你喜歡他。要是他留在學校,指不定會對女學生下手。他們系的女學生,現在一個個都遠離他。」
「活該!」蘇雪晴道。
「聽說報社那邊給學校兩個名額。」田嬌道,「原本好像是要給他一個名額的。」
「給他一個名額?」蘇雪晴驚訝。
「對,他汲汲營營。」田嬌道,「老師不知道他的真面目,還覺得他好。現在好了,輪不到他。就是他們系裡的同學,都狠狠地踩他一腳。」
「狠狠地踩。」蘇雪晴道,「要我我也踩。」
不過蘇雪晴不大懂得罵人的藝術,她罵人的話,就是一些簡單的詞語,更像是潑婦罵街。不對,甚至連潑婦罵街都不如,潑婦罵街,人家還懂得不少俗語之類的。文人罵人還能不帶髒字,蘇雪晴這種理工科的人罵人不好罵,別人說用什麼公式去罵人,別人不懂得那些公式,罵了也沒有意義。
重要的是罵人的話能被人理解,別人能明白那些話的意思,別人才會生氣。
過了幾天,蘇雪晴帶著寧佳萱回去家里,她已經跟蘇三嫂說了,寧佳萱要試一試去做玩偶。要是沒有做好的話,弄壞了材料,寧佳萱也會照價賠償。
事先說好了那些話,蘇三嫂也就不擔心寧佳萱弄壞那些東西。
「把東西塞進去,把口縫上。」蘇三嫂坐在椅子上,「這口不是很大,原先是有用縫紉機縫一點的。放東西的時候,要小心一點,不要把另外一邊給撕開了。也不能放太多填充物進去,得把這些東西弄得蓬鬆一點。摸上去,才能軟的。太多了,不夠軟,還給人增加成本了,不行。」
那些填充物能填充多少玩偶,工廠那邊都已經算過的了。要是少了,就得接活的人給補上去。
蘇三嫂這些人熟能生巧,基本也就知道填充多少東西進去。
「我來縫。」寧佳萱想自己不好控制填充物的重量,那就縫合開口。
「小心點,小心刺到手。」蘇雪晴提醒寧佳萱。
「我會小心的。」寧佳萱道,「這針還挺長的,沒有很短,能看得到。」
寧佳萱拿著針線縫補,可是她縫補之後,發現線露在外面,一眼就能看到。再看看蘇三嫂縫的,蘇三嫂懂得把針線給藏起來,針腳沒有露在外面,看上去就十分美觀。
沒有縫補好,寧佳萱又拿著剪刀把線給剪了,又重新縫合。接連兩三次之後,她放棄了。
蘇三嫂沒有去說寧佳萱,沒有說寧佳萱做得不好。寧佳萱自己拿起蘇三嫂做的玩偶對比,自然就能發現兩個人之間的差距。
寧佳萱一開始還以為比較簡單,她也是簡單學習過女紅的人,結果等她去縫合布偶的時候,發現這布偶太不好縫合了。其實,寧佳萱在家里也沒有縫補衣服,在特殊年代,家里沒有傭人的時候,都是寧母做的。寧母的女紅好,還懂得用縫紉機,她曾經是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千金小姐,後來也學會了那些東西。
「難,真真是太難了。」寧佳萱道,「難怪我媽總說,我一定得上大學,上了大學,能找簡單一點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