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鬧，應該沒有聽到。聽到了，鬧起來，她還能過來嗎？」蘇三嫂道，「真聽到了，多半是在心下默默記著，等她回頭有錢了，要我們好看。」
「……」蘇雪晴沉默。
「手頭緊，沒錢，得過來吃飯，得占便宜。」蘇三嫂道，「你在家裡吃飯吧，我給你蒸嫩嫩的雞蛋。」
「不用，不用，我……我好像也幫不了你做事情。」蘇雪晴本來想說自己去做，隨後發現自己壓根不會做這些，她蒸出來的雞蛋，裡面很多洞洞，特別老。有時候放的鹽多，還咸。沒有多放鹽的時候，蒸雞蛋羹又沒有成型。
一個小小的雞蛋羹，別人都覺得很簡單，到了蘇雪晴這裡變得十分困難。
「不用你做，我還能做這些事情。」蘇三嫂道，「我不是大姐，沒有那麼金貴，還能做事情。女人懷孕不是不能做事情，得看情況的。」
中午的時候，蘇老太太接衛姍姍回來吃飯，她看到蘇雪晴問了幾句話。
「過些天，我跟老師一起出去實踐，可能沒有回來。」蘇雪晴道，「提前跟你們說一聲。」
「嗯，好。」蘇老太太點頭，「知道你是去哪裡，安心一點。」
蘇亞梅不說話，她拿著筷子夾菜，她要多吃一點。
晚上，蘇三嫂跟蘇三哥在房間裡的時候，蘇三嫂輕輕地拍拍被子，這被子是白天曬過的，氣味好聞許多。
「小妹今天給我十塊錢，讓我多買一些好吃的。」蘇三嫂道，「我開玩笑說我以後未必能給她這些錢，她還說讓我不用跟她客氣。你這個小妹當真不錯。」
蘇三嫂心想不枉費自己對蘇雪晴好，在她嫁過來後，她有好吃的會分給蘇雪晴一份，沒有自己悄悄地吃了。蘇三嫂當時認為蘇雪晴的成績好，等到以後，蘇雪晴一定能很厲害。就算蘇雪晴沒有考一個好的學校，蘇雪晴有一張漂亮的臉蛋，未來也大有可為。
「你拿了？」蘇三哥微微皺眉。
「拿了，你小妹硬是塞給我，我不跟她客氣。等小妹以後懷孕，我們也給她。」蘇三嫂道，「你真當我到時候吝嗇得一毛不拔嗎？對你大姐，我不可能給那些，那是因為你大姐對我們一毛不拔，還要我們倒貼錢。她總說我們對小妹好，她若是有小妹的一半好，我們也能對她好一點。」
「那是小妹的錢。」蘇三哥不大好意思要蘇雪晴的錢，「我們手頭不緊張。」
「知道，所以我才推拒，小妹還是給了，我就拿著。」蘇三嫂道，「小妹是知道大姐在這邊吃飯，擔心我沒有吃好。小妹跟我親妹妹似的，不，她就是我的親妹妹。」
蘇三嫂感慨自己的親妹妹都沒有給她這些錢，沒有這麼關心她，蘇雪晴這個小姑很關心她。在蘇雪晴看來，給一些錢能解決的事情，那都不是事情。
「算了，拿著就拿著。」蘇三哥道。
「放心，我知道分寸。」蘇三嫂道，「小妹這般大方，未來妹夫應當知道。未來妹夫不還給我們家買冰箱嗎？人家不在乎這點錢。我們要是扭扭捏捏的，反倒是不好。」
「別讓大姐知道。」蘇三哥道。
「興許大姐已經知道了，我跟小妹在客廳里說話，說到一半的時候，隔壁人在叫大姐。」蘇三嫂道，「不知道大姐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的。她沒有說別的，我們都當她不知道。」
「大姐沒鬧？」蘇三哥驚訝，「小妹給她錢了？」
「不清楚。」蘇三嫂道，「我不好直接問小妹有沒有給大姐錢，搞得我要逼迫小妹給大姐錢似的。大姐那個性子，給她再多錢，她都不知道別人的好。」
「……」蘇三哥沉默，自己說的話挺有道理的。
「我們懂得跟小妹禮尚往來，大姐不一定。」蘇三嫂道，「大姐死要占便宜的。爸媽還能說對大姐心懷愧疚，小妹對大姐愧疚什麼？我跟你說，大姐下鄉，跟我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按照年紀輪下來，本來就該她先下鄉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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