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處理。」顏奕辰道。
「光用嘴巴說沒有用的。」寧佳萱道。
「……」顏奕辰無奈。
寧大嫂去了那戶不願意搬走的人家家裡,她知道那些人是想要更多錢。現在關鍵是國家有政策,該分多少錢就是多少錢,要是這些人不願意,再那樣下去,這房子不拆了,那就糟了。
「聽說有人意您的兒子。」寧大嫂道,「人我是帶過來了,您也看看。」
那個女的原本就有意這一家人的兒子,不是寧大嫂去另外找的。只不過這一家人住的土胚房子,又沒有錢,女方家裡不同意,女方拖著幾年沒有找對象,要是再不行的話,女方就要嫁給別人了。
「你們簽了字,拆遷,能分房子,能分錢,兒媳婦也有了。」寧大嫂道,「總不能讓錢卡著孩子的婚事。我問過人了,現在就是你們這一家沒有搬走。雖然你們的房子在圖紙上,是要修建道路的。但是這道路也不是非修不可,可以在前面一點修,你們這個位置不修路。你們夾在中間,別人上班,你們生活,也不是不行。」
「……」老人家沒有說話。
「你們的房子已經蓋起來很多年了吧。」寧大嫂道,「今天下雨,好像還有點漏雨。你們翻修得要錢吧,要是雨水大一點,過些年,房子太老舊,你們想要重新蓋房子,還得經過審批。上頭不給你們批,說你們這邊是危房,還能直接讓你們強制騰出去,這也是為你們好。我這不是在威脅你們,是人家要處理你們,有很多種方式。」
寧大嫂在西北負責婦女工作,經常管一些家長里短的事情。
「您不用擔心您的腿腳不好,不好爬樓梯,我們給您找一個帶電梯的房子。」寧大嫂道,「分的房子也是帶電梯的。不是底層,濕氣不大,對身體好。老人家,我看您這腿腳不大好,是有風濕關節炎了吧。」
寧大嫂過來後,她看老人家不斷揉著腿,估計是痛了。寧大嫂特意選擇在這個時候過來,下雨的時候容易讓人的情緒不好,也容易讓人的情緒波動。下雨的時候,這房屋也能看出很多問題。
「您得想著您自己,得想著您的兒孫。」寧大嫂道,「家裡有人不肯答應,您是一家之主,房子是您的,您可以答應。」
寧大嫂都已經打聽過了,房子是老人家的,房本只有老人家的名字。
「唉。」老人嘆氣,他也是想要搬走,奈何一個兒子不願意,說是他們這麼多人,就分那一點錢,房子也不夠幾個兒女分的。他們就想要一個人一套房子,還要很多錢。老人的兒女多,不只是兩個兒子。
這怎麼可能呢,這個土胚房滿打滿算也就是六十多平米,不到一百平米,還是在村子裡。若是這房子是在城裡,賠償款能多一些,在村里,這價錢不一樣。不能說要建開發區,這地貴了,這房子也得要賠償很多錢。
政府資金緊張,給的就是那些資金。
「你們拆遷,還能分到兩套房子,能有些錢。」寧大嫂道,「那些錢,你們湊一湊,再買一套房子,也是行的。新房子,總好過這土胚房。」
老人家住的房子是他跟他兄弟一起的,一個人一半的房子,房產證上分開半的。在特定的歷史時期,這樣分房子有的,在農村里還不是少數。老人家的兄弟家已經同意拆遷了,已經簽字搬走,兄弟也勸說他們,讓他們早點同意,別拖著。
「拿來吧,我簽字。」老人家道,他看到兒子跟那姑娘兩個人眼神都能拉絲了,他早前就知道那個姑娘,也知道那個姑娘家瞧不起自家,他不能為了得不到的錢耽誤兒子的一輩子。
如果這一次,這麼好的機會,自家不把握的好,沒有分到房子,沒有分到錢,還是土胚房,女方家不可能讓姑娘嫁過來。大兒子就是太老實了,老人家嘆了一聲氣。
當老人家的另外一個兒子來的時候,他要阻止老人家簽字,老人家已經簽字了。
「簽字了,是我簽字的。」老人家道,「你結婚了,不能不管你哥,你哥比你大好幾歲,還沒有結婚。」
老人家不能讓大兒子怨恨他一輩子,大兒子為家裡做了很多犧牲,大兒子老實巴交的,是二兒子說要多要錢,不讓老人家簽字。二兒子壓根不住在這邊,而是住在別的地方,大兒子跟老人家住在一起。
二兒子要去搶奪文件,寧大嫂自然不可能讓人搶了去,她身邊還有其他人。
「不准搶。」老人家道,「你要是去搶,我死在你的家門口!」
二兒子之前就讓老人家躺在地上,讓老人家去威脅人的,現在輪到他被親生父親威脅了。
寧大嫂順利把事情辦好,她把文件交給相關部門。相關部門的人都說寧大嫂很厲害,寧大嫂不需要這些人誇讚她厲害,她是為了讓她男人,也為了那一戶人家能過得更好。
跟著寧大嫂一起去的人,他們也覺得奇怪,明明他們其他人也說過類似的話,但是他們就沒有把事情辦下來。寧大嫂去了,她很快就把事情辦好。寧大嫂跟他們說:大抵是我經常在基層,他們覺得我溫和一些。
總有的人以為他們能威脅得了別人,以為是國家出錢,別人會點頭的。他們想得太理所當然了,他們不一定能拿捏住別人的。
寧大嫂那邊把事情辦好,蘇雪晴等人很快就知道了,不用改圖紙,大家都鬆了一口氣。要是得改圖紙,他們還得耗費不少時間。